第1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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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妇粗略地问了两人的饮食喜好,便转身去厨房里弄吃食。
  不大的一间农居里,很快就静得只剩下阿青玩筷子的声音。
  她单手托着下巴,不解地抬眼看他:“跟我私奔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么?你当着人的面,也用不着把自己骂成那样吧?”
  袁颂头疼地抿了一下唇,难得在这种人情世故上对她失去解释的耐心,叹了口气:“跟你说不明白。”
  按当朝律法,男子拐带女子私奔,若被官府抓回去,不论男女,轻则重打二十大板,重则充军为妓。
  他倒不担心阿青会遇险,主要是他此番行踪需要严格保密,若有人报官走漏了风声,难免让所有安排功亏一篑。
  阿青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充老成,轻嘁了声:“怎么就说不明白呢?那穷书生约相府千金私奔的时候,路上不就是左一口娘子右一口娘子哄她的?怎么到我头上你就占我辈分的便宜,要让我做你表妹?”
  她对于人情世故的认知主要来源于天庭每一千年一次的蟠桃会。
  蟠桃会上仙娥们跳完舞,就会以民间风花雪月的样本排戏。
  其实当初要是有人能多演几幕防骗指南,她也不至于被那么小一个道士骗得那么惨。
  她都几百年没看戏了,这时候也只能把《水经注》这种艳//情小说当学习范本。
  “原来你知道啊?”袁颂忽地恍然过来,笑着伸手去掐她脸,“所以刚才是故意看我出丑?”
  阿青按住他的手,鼓起脸不准他继续在太岁头上动土,老气横秋地说:“我再怎么样也跟你祖宗是一辈的,怎么可能是你表妹?”
  “我倒是想顺理成章说你是我娘子,”袁颂心情大好,牵过阿青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伸手拂开几缕她垂在肩上的碎发,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温柔得要命,语气也耐心了许多,“但问题是,民间已婚的妇人都梳发髻,并不像你这样打扮。”
  阿青:“发髻?”
  袁颂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示意她透过那扇敞开的窗户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农妇,认真地跟她解释:“你看,已婚的妇人都会像那样把所有头发都盘起来,你若在路上看见女子脑后梳起发髻,就说明,她已经婚嫁,有爱惜自己的夫君,指不定宅子里还有很可爱的稚童在等她回家,一进门就抱着她的腿喊‘娘亲’,粉粉糯糯的,跟汤圆团子一样。”
  袁颂说话的时候会观察她的反应,见她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着急,慢慢等着。
  阿青忽然笑了一下:“你别想骗我,小孩子都可烦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可爱?”
  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脸上,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失偏颇。
  “当然你小时候除外。”
  “你怎知小孩子都烦?”
  袁颂抬了抬眉,眯着眼睛警觉道:“除了我以外,这些年你还接触过谁?”
  “我哪那么闲?这些都是织女姐姐跟我说的,”阿青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你知道吗?每年七夕鹊桥会的时候,她就得去带一天孩子,每次回来我都觉得她老了一岁,哎……要不是当年牛郎偷了她的羽衣,骗她生下孩子,她也不至于每年固定时间都得出勤打卡,点卯上班是真的很烦。”
  好吃懒做的神仙,在这一刻,咸鱼本性毕露。
  织女的遭遇让阿青心有戚戚,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地谴责完牛郎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攥紧了胸口的衣裳,低哼了声:“所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偷走我的羽衣。”
  袁颂:“……”
  他总算是想明白,阿青为什么就算是晚上累成狗,睡觉的时候也硬要在自己身上挂一块布的原因了。
  阿青目光如炬:“哼,谁要是敢打我羽衣的主意,我就算拼了灰飞烟灭也必杀得他挫骨扬灰!”
  袁颂:“……”
  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居然能碰见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神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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