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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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鱼勾起了他的过往,令他不可控制地想起杀戮和鲜血。
  因果循环,这是他应受的。
  又忍了几分钟,他实在受不住了,起身想去用冷水洗洗脸,结果脑袋刚离开枕头,身后的台灯亮了。
  傅时海睡得不安稳,早就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儿,见他有动静,立刻起来察看。
  祁砚川身子一僵,想着今晚怎么都躲不过了,他的状态实在很差,没力气也没精力在他面前装没事,干脆直接转身面对他。
  “你……”
  祁砚川在屏幕上很瘦,大部分人都知道,可傅时海见过也摸过祁砚川的肌肉,知道他并不瘦弱;但此时此刻的他,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梦幻泡泡。
  男人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紧皱着浓黑的眉,额头上的汗珠滑过毫无血色的脸,隐入覆着一层薄汗的脖颈;平日里透着健康的粉色的唇比脸还白三度,微微张开着,配合着鼻子进行艰难地呼吸。
  “你哪里不舒服?”傅时海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肩,凑近仔细看他,声音抖得厉害,语无伦次,“我现在……我去找导演他们,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让他们叫救护车。对了,你以前也这么疼过吗?还是你生病了?你别紧张,我……”
  祁砚川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发红的眼写满拒绝,费力地开口:“不……我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我待着就行。”
  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额头抵到傅时海肩上,大口喘气。
  “你哪里像没事?祁砚川,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你别逞强。”傅时海语气坚决,刚动一下,就被他用力抱住。
  “傅老师,我真的没事。”祁砚川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他,贪婪地吸入熟悉的气息。
  傅时海动弹不得,心焦不已,“你哪里疼?”
  “头。”祁砚川低声回答。
  “头?你撞到了?”傅时海担心地询问,撞到头可大可小,万一有个脑震荡或者其他严重的症状就不好了。
  “老毛病了,算是……神经性头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祁砚川眼前一片血红,他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瞥见宽松衣领处露出的雪白,突然很想咬上一口。
  艺人有神经性头痛的不少,傅时海稍稍松了口气,他轻轻挣扎几下,语气放缓,“你松开,我帮你揉揉,说不定能好点儿。”
  “嗯?”头痛愈演愈烈,祁砚川几乎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傅时海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祁砚川反应了一下,慢慢松开手,仍靠在他肩上。
  傅时海回想着电视里的手法,笨拙地为他揉太阳穴。
  杯水车薪,祁砚川的头还是很疼。
  他很想就这么疼晕过去,可惜这种好事永远都轮不到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令他时刻醒着,即使意识模糊也不会昏迷。
  应受的必须清清楚楚地受着。
  “傅老师……”祁砚川艰难地抬起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傅时海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食指按在他眼下,指腹仿佛被眼泪灼伤。
  屋内只有床头那盏台灯作为光源,昏黄的灯光隔在二人之间;傅时海几乎背对着台灯,大半张脸在暗处,祁砚川则相反。
  “我可能要对您做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疼痛使他声音轻而低哑,蓄着泪水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动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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