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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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锦钰只是摇头:“医院的哥哥姐姐们都很好,但每次回来爸爸妈妈都不开心,我不想让你们不开心。”
  她的声音还很稚嫩,说出的话却格外懂事。懂事的孩子,大多都是被迫成长起来的,但衡念看她,只觉她的这份成熟,一定是被“疾病”所催化的。
  刘季听到这句话笑弯了眼睛,她的表情活泼欢快:“放心,爸爸妈妈没有因为去医院不高兴,再说了,钱医生每次还会偷偷给你水果糖的,你不想要了吗?”
  刘锦钰皱起小脸,她踟蹰犹豫片刻,最后才下定决心:“还是爸爸妈妈开心重要。”
  “还有,钱医生给我的糖我没有多吃哦妈妈!”
  “没事的。”刘季眼皮垂下,遮住了所有的忧虑,“放心吧,爸爸妈妈都没事,下次要乖乖跟爸爸去医院啊。”
  刘锦钰懵懂地点头。她并不明白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到父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又登登登地跑回自己房间玩玩具去了。
  夫妻两人沉默地吃饭,没再说什么。
  男人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轻轻叹息。他想,没关系,他们有钱,也许,也许,还能找到一个完全的治疗之法。
  只是很可惜,那天,永远不会到了。
  风掀起米白的窗帘,皎洁的白月染上丝缕幽深的蓝。
  叶子里的衡念看着那美如幻境的明月,又想到作为银杏树,屹立于城市中心,所听所闻,所见所感,她在心中低叹。
  事不由人,万般皆苦。
  生如朝露,死亦无痕。
  衡念不去多想,只是静静等待着事情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她还没弄明白:银杏、刘锦钰与信标室到底有什么关系。
  目前,她所经历的一切都非常奇怪。
  而那从窗帘缝隙中看到的蓝月,如同一个暗藏杀机的信号。
  夜色深沉,刘季的丈夫坐在刘锦钰的床头,柔和的嗓音缓缓讲述着一个关于小女孩和镜之国的童话故事,在看到刘锦钰昏昏欲睡之时,他轻轻在女孩额头落下一吻,帮她掖好被角,这才又关灯离去。
  黑暗里,正在酝酿未知。
  “她睡了?”刘季手指间夹着烟,微微颤抖,却没点燃。
  “对。”男人搂过她纤细的肩,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靠在一起,肢体想接,暖意传来。
  刘季深深呼吸。
  “没办法了吗?贺尘……”她喃喃自语,泪水在眼中蓄积,“锦钰真的……没办法吗……”
  贺尘揽住她的手臂收紧,显然这个男人也在忍耐着心底的痛苦。
  “罕见病,甚至可能……要用她的名字命名。”他的声音哽咽,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他立刻停下来,直至情绪平静后,才再次沙哑地开口,“无药可治,无人能医……柳泉的神经医学研究院说……她只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我宁愿是我自己啊……”
  刘季压抑着心中的绞痛,即使情绪濒临崩毁,她依旧控制着自己声音,以免惊醒睡梦中的刘锦钰。
  贺尘闭眼,但依旧有泪水从那双紧闭的眼中流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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