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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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府遭窃,谁有这般胆量,来锦衣卫统领家中窃取财物?又有谁,在翻乱衣衫后,还细心将其叠放整齐?
  这背后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星来曾说:“寄人篱下,还是丫头。小时候,吃口饭都要看人脸色,讨家中少爷欢心。”
  这番话,几分真心,几分算计?
  王絮提起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沿着刺绣一条线剪过去。
  一封沾了血的信自褶皱中跌在地上。
  ——
  李均神色平静,整了整衣袖,“岑大人所言甚是。”
  王絮适才默不作声,心思尽放在发间这支青木簪上。
  这簪子样式颇为老旧,簪身凸起的纹理像是山峦的脊梁,从簪首蜿蜒至簪尾。
  她垂眸视线落下李均身上。
  若是将这青木簪以迅猛之势插进人的脖颈,必能一击必杀。权且当作防身之用,以备不时之需,倒也正合适。
  李均侧身拱手行礼后,低声对王絮密语:“靖文公所选埋骨之所,怀愁定在其中。你若挂怀,可自去探寻,或能了愿。”李均顿时神色如常,自厅堂离开。
  岑安略一打量王絮,面露几分愁容,纳罕道:“有人要见你。”
  牢房潮湿,血腥气混杂泥水腥气钻入鼻腔。
  牢门两旁的晕黄灯光,衬得青年身影颀长,映出他惨白的脸色,像是涂了一层薄雾,一点血色也没有。
  自上次不欢而散,已过了数月有余。
  徐载盈垂了下眸:“不带你见她,她便铁了心不肯交代。”
  赵云娇。
  她伶仃站在牢里,几日风餐露宿,叫她愈加消瘦了几分。此刻低眉顺眼,怯生生地望向王絮:“你没事就太好了,知你在此,我便一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别为难你。”
  王絮敛眸看她:“你可知,你今日面对的是谁?若不招供,你九族上下,皆为陪葬。”
  本不过是些坑蒙拐骗小伎俩,不至于令徐载盈出手。情形颇为反常,料想涉及家国大事、朝堂风云。
  徐载盈投来的目光又冷又淡,难以避免地扫到王絮,开口叫她离去也不合适,按下不发,只安静地站在一边。
  岑安自怀中取出一块绢布包住的金手镯,“此物有诡。”
  未洗净的泥土黏附在繁复纹路中,形成了一层不均匀的外壳,锈迹像是暗红色苔藓,蔓延在手镯的表面。
  王絮轻声道:“这数月来,京畿内外盗贼肆虐,贫困县邑杀人越货的恶行猖獗至极。盗贼将劫掠所得赃物,一股脑倾销黑市。”
  “说来蹊跷,近日京中无端涌现一批官制金银首饰,想来,这源头便在你此处吧。”
  盘根问底,追根溯源,竟是黎庶百姓自这对落魄母女身上抢来的。
  赵云娇露出了忧愁的神情,“我一介布衣,既无皇恩赏赐,又无显贵出身,缘何持有这墓中出土的官家之物?”喟然长叹一口气,“诸位大人可曾听过,陶公笔下桃花源。”
  传言,靖文公生前遍寻山川,建造桃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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