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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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孱弱渺小如掌中之物。
  他始终无法掌控。
  长久以来,不过是望着一抹倒影,妄图拉她上岸,只是水面太近,叫他错判了彼此的距离。
  只待月华如洗,地上照不出虚妄。
  毕竟闪烁微光,即便再亮,也照不透漫漫寒夜。
  徐载盈终于下定决心,别无所求。
  只说:“我是你的,你是自由的。”
  《蒹葭》里的伊人,从来不是在水一方的幻影,是明知前路霜重,仍要涉过寒江的人。
  他只要她的一滴泪,一分不忍,一句为你。
  他已心满意足。
  世人皆说水中月捞不得,可若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又怎知月辉不是真的落进过掌心?
  王絮转了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不禁有些好奇。她早已习惯了他以保护为名的掌控。
  徐载盈闭上眼,细密的睫毛覆在他眼上,没再有动静,只是不太安稳,微微皱了眉。
  当一个人不再要求等价交换,他的爱已超越了功利范畴,王絮心中没为这种无私预留位置。
  这是否是更深的攻心术?
  王絮看着他不安的睡颜,第一次允许自己抛开利弊,去感受一种模糊的、危险的情绪。
  好在岑安很快提来担架,将徐载盈送回的东宫。她心中不适才消失了几分。
  目送担架转过桥下,她伸手理了理襟口,一阵兰花味若有若无,这种不合时宜的发现让她皱眉。
  雨打瓦砾,一声接一声。
  她沿着街道一路走,雨打在身上,将那阵湿润的兰香浇得愈发浓郁。
  明行便是这时撑伞出现,两人一路同行,鲜少交谈,便这样走过了一段路。
  她站定在河岸边,前边再转一条街便是岑府,“我这几日要参与岁考,不能再看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明行微笑道:“要很久吗?”
  “待我回来,今年你我可一起过年。来得及陪你吃粽子,逛庙会,看花会。”
  明行要看人间,王絮陪他一起。
  “从前这时节,”王絮垂下眼帘,“你在做什么?”
  “每日在藏经阁诵经,夜深时于殿前打坐。”他忽然笑了,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看檐角铜铃与星月同辉,倒也不觉得冷清。”
  明行从袖中取出一只青木簪,他指尖掠过她鬓边碎发,将手心摊开:“那日见你簪头裂痕深了,擅自添了些玉色。”
  这簪头嵌着三两片碎玉,色如融雪。
  又有些古怪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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