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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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半个时辰,这如何跪得住?怕是两条腿都要废了!
  南珠还要再打,白雪亭两步上前,凌空截住她手腕:
  “公主还没罚够?”
  南珠偏头看见她,先是本能退后,放下了手,尔后才重新端起公主阵仗,扬了下巴道:“我教训自己的婢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白雪亭插手?”
  南珠嘴上是不饶人的,紧接着冷笑道:“你用什么身份拦我?昭王妃?你是王妃吗?有印玺吗?昭告天下了吗?满长安问问,几个人知道昭王娶妃了?妾室通房尚有个名分在身,你白雪亭现在算什么?陪床……”
  只听“咔”一声,白雪亭猛地拽住她手腕,将南珠两臂反剪在身后。
  南珠当即大叫:“白雪亭!你这悍妇!想死了是不是?!”
  白雪亭冷着脸,一脚踹在她膝弯。
  南珠“扑通”跪了下来,一旁的婢子想上前,又骇于白雪亭暴烈凶悍,只能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白雪亭寒声道:“是不是给你好脸色多了,忘了长安城的活阎王姓什么了?”
  “父皇!阿爹!您要给女儿做主!”
  南珠一阵风似的闯进来,“扑通”就跪在地上,抬起手绢抹着眼泪,眼眶都气红了。
  圣人对南珠素来是纵容多过管教,一瞧她这样就知道又有人惹这祖宗不高兴了,于是搁下笔,先不痛不痒斥了句:“站没站样跪没跪样,多没规矩。起来说话。”
  南珠偏不肯,气得牙关都咬紧,“阿爹不给女儿做主,女儿就不起来!”
  圣人无奈,“又怎么了?”
  南珠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上两道通红的勒痕,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哪怕在逃难路上都没吃过多少苦,自小待遇就是最好的,比郭皇后的亲女儿阿凰也不差哪里去,哪儿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当即立定决心,非要那悍妇千百倍偿还不可!连带着小时候在白雪亭手下受的委屈,她定要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谁弄的?”圣人问道。
  南珠见圣人皱起眉,明显不虞,立刻添了把火,哭诉道:“还能有谁!太极宫里也敢这样欺负我的,可不就白雪亭一个人嘛!”
  她添油加醋把方才小池边的事说了一遍,告状告得声泪俱下,“我教训我自己的奴婢,又惹她什么了?她二话不说,上来先把我两只手拧了,还踢我膝盖。那石子路这么硬,女儿被她逼着跪下,疼都疼死了!阿爹,女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白雪亭她也实在是欺人太甚,您定要治她个犯上不敬之罪!”
  南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犹嫌不解气,又咬牙切齿补了一句:“她这样的脾气秉性,怎么配当昭王妃!”
  “配不配当昭王妃,应当还不是公主说了算。”
  南珠一听这声音,先想到的是来人从前在鸣凤司的赫赫战绩,忍不住气势就弱了。回头看过去,果然见杨谈撩开帘子大步流星走进殿内,单手握了两块石子,特地把血迹斑斑的那一面露在外面。
  圣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好戏似的,嘴角噙着笑,眼神扫过南珠和杨谈,淡淡道:“来吧,在朕面前辩一辩,朕瞧瞧你们俩谁占理。”
  杨谈将那两枚石块搁到南珠面前,南珠此刻已经心虚低下头,只听他平声问:“公主说教训奴婢,办法就是让身边的婢子在尖锐的石头上跪足半个时辰吗?”
  南珠支支吾吾道:“她……她摔碎了阿爹赐我的花瓶,我罚得重些怎么了?宫规例律哪一条不准我重罚婢子?”
  她说着,眼神却飘忽,瞟向圣人,圣人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并不偏向任何一边,真的只是来听戏而已。
  南珠心想:她是女儿,昭王只是半路捡回来的侄子,昭王妃更是一表三千里的外甥女,外甥女打了女儿,圣人怎么也该向着她!
  于是底气足了些,干脆提裙子站起来,直视杨谈道:“堂兄给自家人撑腰也要讲讲道理。我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婢子,白雪亭却是无缘无故动手打了我!她再如何跋扈,也不能光明正大这样羞辱国朝的公主!”
  “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婢子?”杨谈把前三个字咬得极重,“子婧双膝都被石子尖锐处戳穿,血流不止,石上多泥泞杂草,太医来看过后说若发了炎症,高烧致死也是有可能的。这叫教训而已?宫规例律的确不曾限制过公主惩罚奴婢,但故意伤人者倒打一耙,难道就是公主这些年学的道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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