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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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缄当年,是真的想过带自己离开。
  客厅里静得可闻针落。
  容缄姿态未变,只是静静看着谈箴血色尽失的脸。他没有催促,没有急于进一步解释,只是平静而耐心地等着谈箴缓过来。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谈箴站直身体,不再倚靠玄关柜,像是要努力从无尽的茫然欲坠中找到一点锚定感来。
  但他的视线,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容缄,垂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容缄看着他的反应,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的了然。
  “小绥,” 他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点奇异的亲昵,“你今天问我这个问题,又是因为什么?”
  第17章 心疼
  这个问题像一把薄而利的手术刀,冷酷地剖开了谈箴所有试图维持的平静和回避,直指他内心深处不愿深究的动机。
  “……”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他能说什么?说因为一场烟花?说因为一个陈年旧梦?说因为这些年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未曾细究的不甘和困惑?
  这些理由,在容缄那句“跟我走”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是可笑。
  最终,他选择了最笨拙、也最安全的防御姿态。语气带着刻意伪装的平静与无所谓,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赌气:
  “想问就问了。”他盯着大理石地板上的纹路,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东西,“没有为什么。”
  这回答敷衍得近乎任性。
  容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沉静而专注,没有施加任何额外的压力,甚至在暖融的光线下,生出一种近乎温和的错觉来。
  容缄在给他时间和空间,让他整理好茫然纷杂的思绪,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再说出真实的答案。
  这无声的留白比任何追问,都更让谈箴感到无所适从。
  他觉得自己像站在空旷的舞台上,聚光灯只打在他一人身上,而那唯一的观众沉默着,耐心等待他的下一句台词。
  那层强撑的平静面具在这种坦然的等待下,反而显得愈发摇摇欲坠,难以维系。
  一分钟的煎熬,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谈箴像是终于被逼到了悬崖边,退无可退,他不再躲避,抬眼看着容缄,乌幽幽的瞳珠映着头顶冷白的光,像是将融未融的冻湖,碎冰泠泠,水光潋滟。
  他没有再问过去,而是问出在他心底盘踞最深、也最隐秘的疑问,有关这场婚姻、关于容缄纵容他所有越界行为的根源:
  “容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顿了一下,努力压制着声音里的艰涩:“对我起了心思?”
  “起了心思”
  轻飘飘的四个字,于谈箴而言却蕴含着千钧之重。
  只有谈箴自己明白,这意味着他已经踏出了自我圈定的、“契约婚姻”的界限,踏入更为幽微和危险的情感领域。
  容缄看着谈箴,把他眼底那丝竭力克制、因问出如此直白问题而产生的自我厌弃尽收眼底。
  容缄站起身,一步步从温暖的灯光中走向玄关处那片清冷的阴影。最终,在距离谈箴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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