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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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马垂下眼睛,抽出一只手假装擦了擦眼泪:“后宫美人儿那么多,皇上要雨露均沾,不能总是来见女儿。尤其是卫子夫,生了个长公主,肚子里又怀上了一个,阿娇也羡慕,却实在没有福气啊。”
  刘嫖静了片刻:“在这宫里,不争不抢就只有死路一条。”
  刘彻治世,首要一件事抗击匈奴,也因此朝中新贵,如卫青,李蔡等人,皆有军功傍身。后宫的妃子们,家中兄弟们有军功的,也要更受宠一些。
  甚至就贤妃,都有兄弟军中做个军医,受过嘉奖。
  这些将军们都看不上“金屋藏娇”,虽然不能妄议朝政,却也觉得陈阿娇不应该坐在后位上。
  陈阿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蓄满了泪水:“阿娇在朝中的声名没有卫婕妤好。尤其是李将军,宫宴喝醉了,多次说起阿娇不如卫婕妤。阿娘,您要帮帮阿娇,阿娇在后宫里束手无策,只能靠阿娘了。”
  刘嫖太久没接触过宫里这些腌臜事,看着她的泪猝不及防:“好儿,你哭的我心都快碎了。窦灵犀不也在宫里么?她就没帮衬着。”
  提到窦灵犀,陈阿娇哭得更大声了:“灵犀姑姑说我握着太后遗产不松手,说我家财万贯,哪里肯帮我?我实在是冤枉得很。”
  “阿娘,窦家靠不住,您可得为了女儿,早做打算啊。您可别忘了,外祖母遗产中有一样可解燃眉之急。”
  刘嫖走的时候心事重重,居然也忘了问问,陈阿娇到底为何莫名其妙地睡了六天,又莫名其妙地苏醒。
  这事情被母亲轻轻揭过以后,也就显得合乎情理了起来。像是昏睡六天,是什么理所当然、从小如此的事情。
  *
  是夜,陈阿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大约是那六天的昏睡身子实在是睡饱了,她居然也不觉得困,就坐起来打坐。
  前几日,楚服明着给她按摩,实则为她输送了不少内力,经脉有些吃不消,连日在她的身体里翻滚。
  秋枣每天有忙不完的活,睡觉也沉,在自己的屋里打着鼾。
  陈阿娇听着这鼾声、虫鸣,风打阔叶,干脆翻身下床,随便取出来一条粗硬的腰带缠在手腕上,当做鞭子来甩。
  她从小学的就是马鞭,皇子王爷们秋猎得来的皮,跳出最好的鞣制了来献宝,金贵无比,全都不许带进宫里。
  习武不是个好皇后的做派,幸好她连皇后都不想做了。
  就这么舞到半夜,窗外明月高悬,落在窗边那乖乖坐着的巫蛊娃娃身上,居然显得栩栩如生。
  陈阿娇整个人泡在了冷光之中,汗浸透了薄薄的罗衫。
  楚服运给她的内力运化在体内,经脉苏醒。
  夜风把她的袖子吹起,半散不散的长发也跟着变成风的形状,分明是清凉的,可她太激动,久违的感觉像是整个人都被那月光灼烧着。
  “下回做个硬鞭子。”陈阿娇自言自语,去院子里取了几瓢冷水冲洗身体,把娃娃再次抱在怀里,两指捏住它的手指做游戏:“你说,楚服在军营里是怎么给我缝的呢?用的还都是这么好的布料。”
  娃娃不言语,被捏成张开双手拥抱的模样,袒开胸口。
  陈阿娇还记得这个娃娃的“用法”,她不想等了。
  这娃娃从来不是魅惑君主的手段——用在那个人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被夜风吹透的身体里,年少时期那种焦渴的萌动正在涨潮。
  阿娇在楚服睡过的那张床上找到了几根栗色的头发,珍宝似得放进了娃娃胸口的小口袋里,滴上自己中指的血,看起来真像一颗没有学会跳动的心。
  巫蛊娃娃躺在她的怀里,像是缩小版的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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