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官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但对母后的决定,还是十分不明白。
  *
  汤泉的池水微微泛凉。
  萧灵鹤的后背抵着池壁,仿佛只有用尽全力才能挂在谢寒商的身上,好在水流的缓冲中和了一点疼。
  不然她几乎是要喘不过气来,为自己的骑虎难下,为谢寒商的含冤莫白。
  “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萧灵鹤的嗓音哑得像是要哭。
  谢寒商抱公主坐到池壁上,苍黑的眉鬓夹杂着湿气,现实的欢愉调淡了记忆的痛楚,可伤痕永远都是在的,就像他胸口的那道烫伤疤。
  只是淡去了,但永不可磨灭。
  萧灵鹤忍受不住地哭出了声,水汽沿着眼眶氤氲而出,酿作一滴滴纯露,将坠未坠地挂在睫毛,为公主殿下的美艳里添了一丝楚楚可怜,谢寒商很不容易才舍得将公主放在玉液池的池壁上,见此,又禁受不住蛊惑将公主殿下拽回水中,萧灵鹤轻哼一声,意料之外地没有揍他。
  而是安静地趴向他的肩。
  过了好一会儿,才得以平息,只是哭腔仍然细碎:“对不起,我以前那样臆测你,我和世人都一样,欺你,唾你,从来都不信你。”
  谢寒商轻轻吻了一下萧灵鹤战栗的唇:“殿下,我不曾有过冤屈。”
  她愣愣地看着他,泛滥的池水在身旁流动,好像渗了一些进去,但暑热难忍,没有冰凉刺骨的感觉,湍急的水流是无孔不入的,城阳公主感觉到了,脸颊更加红,衬着水光飐滟的乌眸,有种令人疯狂的风情。
  “我拜将之时,世人赞我誉我,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我坠入深渊,世人毁我谤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九原一战,我输在自负,输在识人不清,何谈冤屈。”
  萧灵鹤声线哽咽:“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说,海里污浊……污浊至此,你还要回去?”
  谢寒商感受着殿下温柔的紧缠,眉目舒朗,轻声说:“其实,我没有一日不想回去。我的挣扎,是矫情,是虚伪。臣这般矫情的一个人,也只有殿下会包容臣。”
  萧灵鹤哽声说:“嗯。除了我,还有谁这样温柔地包容你。”
  玉液池水流激烈,萧灵鹤仰起玉颈,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呼吸更多气息。
  一粒水珠,沿着公主殿下肤光如雪的玉颈缓缓滑落,在没入锁骨之前,被一双唇吮干。
  萧灵鹤低头看向颈边成束的湿透的墨发,指尖缓慢摩挲过发丝,深入密实的发堆之中,抚向谢寒商颅脑后的伤疤。
  很长的一道伤口。
  商商落下阁楼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所想的,是四年前大雨里的那个夜晚么?
  萧灵鹤一面沉湎于欢情一面又无法自制地感到心痛,这两种情绪缠绕交织而来,将她整个灵魂都放在寒热两重里痛快煎熬,时而想发出哼鸣,时而又忍不住叹息,无法宣泄,便只好摸着他脑后的伤口,将唇印在他的额头。
  “继续说吧。我都想听。”
  他一时只有动作没有声音。
  萧灵鹤猫儿似的轻轻哼着,抚着他的发,又道:“我在这里。商商,你可以把我视作最好的倾诉对象,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我不会背叛你,不会欺骗你,只会怜惜你,宠爱你,作为你的妻子,和你在一起。”
  她念念叨叨说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在她耳边说。
  “一个真实丑陋的谢寒商,殿下还想了解么?”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