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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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是他痴心妄想,一介罪臣,妄折明月,却为她光华灼伤。
  殿下是孤高明月,泽被终生,却,独不照我。
  萧灵鹤服用了汤药后,漏夜到了泻玉阁。
  他在寝房窗边,发未梳,衣衫半掩,白衣若雪,好像临了围栏在眺望远处,神思静默。
  如此殊胜名景,让萧灵鹤想起了一种美丽的茶花的名字来,唤作倚栏娇。
  “寒商?”
  她轻轻唤他,莲步轻移地走去,试图如往日那般亲昵地挽住他肩。
  这一次,他却缓慢地回眸,将她搁置在他肩上的手掌移开,在她一惊之中,男人漆黑的双眸疲倦而自嘲:“殿下,臣累了。”
  萧灵鹤一怔,她没有再挽他,姿态停在半空:“嗯?你何意?你不想要?”
  谢寒商缓慢地点头:“对,臣不想要了。”
  萧灵鹤本是来求欢的,此刻被拒,却是恼羞成怒:“谢寒商,你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
  对比她的暴怒,他看起来那样平静:“臣知晓。”
  萧灵鹤咬牙,在男女关系里,从来不肯落了下风,往昔对那些蜂拥蝶阵的男子是如此,对谢寒商这个有名有实的丈夫也不会例外:“本公主肯纡尊降贵地宠爱你,是你的荣幸!你还不知趣?不识抬举!真当本公主没了你不行么?”
  自然不是的。
  他懂,公主没了有他,还会有白公子、叶公子,会有许多公子。
  谢公子是其中之一,却不会是唯一。
  他只是一个运气稍好一些,得了正经名分的公子,实则除此以外与他们没有不同。
  “可是殿下,”他唇色苍白,倦懒地道,“臣当真是累了,臣没有办法做那种只愿殿下驱策,半分也不会计较的大度之人,臣没有这种心胸,也没有这种力气。”
  萧灵鹤愠色上头,年轻的时候,谁还没冲动放过两句狠话?
  她说:“本宫出了这个门,往后就不会再回来,谢寒商,你可不要后悔。”
  谢寒商没有阻拦。
  萧灵鹤摔门而去,出了泻玉阁就此不回。
  此后三年,不复踏入。
  谢寒商是一个失了魂魄之人,他在一片死水里挣扎了很久,得以遇上自己的浮木,以为可以求生,然而那块浮木,根系已扎入水中。
  后来他搬进了阁楼。
  在阁楼里,打发时日的东西,只有那些书。
  他戒掉了酒,沉迷上了殿下看过的书。
  好像只有找到一点事情做,才不会让他突然又走到阁楼边,在悬空的梯栈上站着,渴望一脚踩空一了百了的快感。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像住了另一个人。
  一个摧枯拉朽、歇斯底里的灵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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