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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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所谓的傲气呢,不是只对许清源弯腰低头吗,怎么被欺负怕了,也会屈尊求饶乞讨同情,那我求你的时候呢,你可曾给过我一丝一毫的怜悯?
  “休想,”贺英杰的声音轻颤着,“我不会心软的,池昉。”
  血和眼泪都得清洗掉,像洗刷罪证般,必须仔细、彻底。池昉被按在水龙头下,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头被割了喉的牲口,放干血,扒掉皮,挂到钩子上便可以拿屠刀为所欲为。
  贺英杰用毛巾替他擦干净脸,又找出药箱,翻出医用止血棉塞到那张咬烂的嘴里。
  “你可以继续乱啃,我也可以往你嘴里塞玩具,什么型号都有,你有胆子的话大可以试试。”
  池昉含着止血棉,眼泪渗着、流着,被贺英杰用手掌擦去。
  “别哭了,哭也没用。”
  以前的池昉也曾经在他面前落过泪,回想起来,那已然是他们之间最为亲近的一段时光。背负着对许清源沉重的愧疚,懦弱卑怯的池昉飘泊在无边无际的狱海,望不见岸,遇不到船,他唯一的浮木就是贺英杰。
  贺英杰清楚,池老师不想要浮木,可当那人哭着喊阿源,流着泪说对不起的时候,只有浮木能够回应他。
  「我在,池昉,我原谅你,别哭了。」
  总要重复无数次,那人才能安心地睡去,泪痕斜斜地爬在他的脸上,被月光熠着,镌下一条闪闪的亮痕,一直延展刻印进贺英杰的胸腔深处。
  他就是这样对池昉动情的。他就是这样,清醒无比地入了魔。
  “好了,都干净了。”
  贺英杰洗掉手掌上的眼泪,关掉水龙头。
  “接下来,我们继续,小也。”
  池昉的身体半靠在盥洗台的边沿,另一半重量沉在对方的手臂里。贺英杰刚刚抱上他,突然听到抽屉被抽拉的声音,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一把老式直剃刀已经冰冷地抵上了他的咽喉。
  这是他的习惯,贺英杰习惯用这种复古的剃刀刮胡子,配有专门的抽屉收纳湿剃用的工具。
  “原来药效退下去了……”他的神色沉冷下来,“小也,你的眼泪好会骗人。”
  池昉吐出止血棉,含糊地发音道:“让……我……走……”
  疼痛的刺激和冷水冲洗,一定程度上加快了体能的复苏,但顶多是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想要跑出去还是天方夜谭。
  “好,你走啊,我看着你走。”对面奚落道。
  池昉迟疑着,保险起见,他应该扎对方一刀,确认贺英杰没有追上来的可能,再慢慢扶着墙走出去求救。但这么做存在极大风险,一不小心落得个杀人未遂,那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更何况自己连鱼都没有杀过,根本不敢往活生生的血肉上捅下去。
  仿佛看出了池老师的外强中干,贺英杰诱哄道:“你不敢动手的,这连正当防卫都算不上,乖,放下刀,别伤着自己。”
  池昉深吸一口气,将剃刀抵得更加贴近:“你走……前……面……”
  对方皱了皱眉:“你来真的?”
  “如果失手……录像……也是证据……”
  还没被处理过的录像清晰地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池昉是受贺英杰劫持的,在药物控制之下一度用咬舌反抗,只要原始数据没被篡改破坏,足以证明他的人身安全面临过重大侵害。
  “这是条……颈动脉,”池昉提醒他,“你的命……可比我的……值钱……”
  资本家会算账,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把自己金尊玉贵的性命置于风险中,还连带着搭上亿万身家,傻子才会干这种因小失大的蠢事。是,贺英杰认为池昉不敢动手,但要是有万分之一的偏差,正如对方说的,争执之下“失误”了呢,那他付出的代价简直不可估量。
  计尽力穷,再不甘心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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