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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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冷静期都还没过,他就又想作死了?
  沈确还是沉默。
  他要如何告诉她,她的母亲叶云锦并非意外坠海,而是跳海自杀?
  纪时愿和叶云锦底色相同,描绘在纸上的色彩却截然不同。
  前十年,纪时愿在叶云锦的管束下,成为了玻璃花房里最精致的那朵仿真花。
  不张扬,却也配得上最大的赞美。
  之后几年,她被他灌输进反叛念头,藤蔓一般,生长到叶云锦桎梏不了的地方。
  可叶云锦自己呢。
  不管是叶家大小姐身份,还是之后的纪太太,她都没有一天拥有过自己的名字,挑不出丝毫纰漏、瑕疵的举手投足间潜藏着枯竭的灵魂,和肉/体一并衰败只是时间问题。
  换句话说,她的死亡是必然结果。
  沈确微扯唇角,“确实瞒你了一些事,也是我带你来游轮约会的目的,沈太太要是现在就想知道,我可以透露些,只不过惊喜可能会大打折扣。”
  纪时愿被“惊喜”两个字砸得晕头转向,完全失去辨别真假的能力,强压下上扬的唇角,“那我就允许你再隐瞒一小会儿。”
  人是被糊弄过去了,沈确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好似白衬衫一角沾上了灰扑扑的尘埃,一低头,就能打眼到,可偏偏没法彻底抹除它,又不想被人看到,所以只能百般遮掩——那样的让人心生不适。
  当晚洗完澡后,纪时愿特意喷上新调制的香水,花花蝴蝶一般,扑到沈确怀里。
  稀奇的是,平时经不住一点撩拨的男人,这会坐怀不乱到宛若真正的正人君子,直到她入睡前,他干的最大尺度的一件事就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疑惑未得到解答,纪时愿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沈确对谁喊了声“爸”,等到她意识清醒些,他接上一句:“看来我没法信守承诺了。”
  纪时愿倏然睁开眼,屈肘抵在沈确前颈,“刚才是我爸?什么承诺?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沈确没着急回答,轻轻掰弄开她的手,“时间还早,再睡会。”
  纪时愿先甩给他一句“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继续威胁:“你不说,现在就——”
  沈确伸手捏住她嘴唇,堵住她差点脱口而出的“离婚”二字,“你妈去世前留下了一封信。”
  纪时愿强势的姿态骤然瓦解,就连接过信的手都在颤抖,打开的转瞬间,她眼泪就掉落下来,一部分字迹被晕染到模糊。
  她连忙用手背抹了下脸,止住泪后,逐字逐句地看。
  【小五,时愿,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女儿,等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已经不在了,但妈妈希望,你永远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我这一辈子,拥有过太多的身份,但没有一个,是作为我自己而存在。
  你出生后,我照着你外婆当初教育我的方法和手段教育你,不出所料,成功把你教成了纪家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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