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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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信息量很大,温澄慢慢放下筷子,总觉得“池家姐弟”指的是圣上与先帝。那么这位竺娘子到底是何人?
  晏方亭并未强求,反而转了话题,“京城……你不打算回去了?”
  “再说吧。”
  晏方亭:“池殷死前托我给你送一封信,你想看吗?”
  竺西挑眉看*过来,上下打量着,片刻后才缓缓道:“池殷不是你杀的?”
  晏方亭很是坦然:“是我杀的。”
  “那你还给他送信?”竺西失了兴趣,“菩萨转世?我看你也没有佛光嘛。”
  晏方亭笑道:“我自然不是菩萨转世,所以当着池殷的面,我把信件烧了。”
  听到这里,温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想说真狠啊,连临死之人的愿望都不实现,还要当着对方的面毁掉。但转念想起池殷的罪己诏,可以说晏方亭父母都是被池殷所害,那么晏方亭恨池殷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说的话,晏方亭对池殷的感情很复杂,是知己是朋友,是君臣是仇人。但晏方亭比她强的一点是,他能下得去手杀了池殷,而她……
  温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拿得动短匕,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晏方亭因为蛊虫身子虚弱——天时地利人和,明晃晃的可乘之机摆在她面前,还要继续仁慈下去吗?
  她念着旧情,可晏方亭一如既往地管束她,就连竺娘子的帕子都不让她用。
  牛肉锅子咕嘟咕嘟冒着奶白色的泡泡,腾腾热气不停歇地翻涌。温澄看着被炖煮到软烂的肉块,有些明悟何为温水煮青蛙。
  四周不断升温的水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麻|痹神经,诱人沉沦。
  “啪。”
  竺西的杯盏被重重放在桌上,温澄下意识循声看去,总觉得竺西是特意发出异响来提醒她的,温澄于是敛起心绪,垂眸看着桌面,很是乖巧顺从的样子。
  晏方亭道:“信的确烧了,但我知道里面的内容,竺娘子,池殷一直记挂着你。”
  竺西一反常态,没有对此进行辩驳,而是以手支颐,看着食肆中顾客往来。
  先帝即位后追封已故发妻为明成皇后,为其设立诞日,大周百姓每年为其庆贺,几年过去,即便是凉州这样的边地,也会充满节庆氛围。
  今日正是明成诞日,街巷陌头四处弥漫着喧闹的烟尘。小贩摊主热情叫卖招徕,妇人们一身素净衣衫穿出花团锦簇之感,还有三两孩童追逐打闹,口中高兴地叫嚷着:“今日吃肉糕,今日吃肉糕!”
  明成皇后祖籍黄州,少时爱食肉糕,而先帝爱妻之心甚深,特在每年今日亲手制肉糕以纪念年少时的情谊。这肉糕乃是将鱼剔骨取肉,加入猪肉捣成泥,再添佐料,蒸成淡黄色的块型,味道鲜美可口,令人尝之难忘。既是一道佳肴,百姓乐为推而广之,逐渐成为风俗。
  “再爱吃肉糕,也终有腻烦的一日。”竺西淡声道,“晏方亭,如果你来凉州只是为了说些废话,那我听完了,走了。”
  竺娘子一动,那位快化作雕塑的张小将军立马跟着起身,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
  路过夜市摊子,听几个孩童为最后一块肉糕争执,竺娘子足下停顿,掏出荷包把摊子剩下的肉糕包圆了。
  见摊主取完相应钱数,张小将军伸手,将那枚竺娘子不要的荷包要了回来,跑到竺娘子身边问:“阿姐,你不介意我收起这个荷包吧?”
  两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竺娘子的回答再难听清。
  温澄遂收回视线,望着烧干了的牛肉锅子,一时无言。
  晚饭时没有派上用场的帕子,在夜间的帐中发挥着最后的效用。墨色绸缎帕子不失风度地将温澄的手腕与床围捆|缚在一处,扣了一个活结,但她已经无力挣开。
  晏方亭像嗜|血的兽,叼着温澄后颈,热气喷散,将他的话声模糊成一片,温澄辨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吃饭时在想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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