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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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夹起一块鲜嫩的里脊肉。生姜烧的猪肉片被提前腌制入味,又抓了一层均匀的水淀粉。下锅时先在热油里滑到定型,因此里头的肉被锁住水分,嚼起来鲜嫩多汁。
  酱汁里融了厚重的姜末,因为磨得非常细,所以吃不出任何纤维,只觉得香气十足。忍一口接一口,心里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
  没办法,谁能对小七生气呢?
  总之她不能。忍想,视线不由自主往两边飘去。
  至于另外两个人,她就不清楚了。
  *
  忍口中的另外两个人也正对着自己的饭碗走神。
  炼狱曾经对七惠说,他在家里做不出这样的味道,那并不是随口胡说。但凡做过饭的人都应该清楚,即便拿着相同的食谱,用相同的材料,不同的人也会把同一道菜做出完全不同的味道。
  至于柱们,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平时也总与鬼怪、人命打交道,平时在路边店子里或者乡野人家囫囵几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吃不出什么味道。
  炼狱也不例外,甚至情况更特殊。他家里有一个颓废的父亲,早些时候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当然,即便炼狱对‘家’这个意象的概念已经近似于无,但他依然在记忆的深处,牢牢记得一点什么。
  那当然不会是父母的琴瑟和鸣,因为——说得直白一些,父母的爱有多深,在幼小的孩子心里,有什么样的体会呢?
  所以他的记忆,只在母亲做的那些饭食上。温热,饱足,好不好吃已经不记得,但那是他对‘家’最后一点的惦念。
  后来他长大了,托福也算有些天赋,在剑术上练出一些成绩,进入了鬼杀队。第一次在柱合会议上吃到七惠的料理,他当然也觉得惊艳——非常好吃,比他在许多城市里吃过的还要美味。但也就只是好吃而已。
  直到时间久了,年复一年,他的生活里总是被七惠的料理包裹着,轻轻向上托着。有的人说,在一番浴血厮杀后,只有吃到小七的料理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依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但炼狱却觉得,只要看到她,看到她平淡的微笑,就能让他意识到自己依然是一个有所求、有所愿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允诺了切腹的誓言......
  他冰封般的脸色微微一动,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划弄着。他要找一个理由,又或者并不需要一个理由,他要和富冈义勇过上几招......要不要让他受伤?最好不要,否则多半是两人都要受伤,事情肯定会在小七跟前败露......
  炼狱还在思考,目光所到之处,却已经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起。
  “富冈。”悲鸣屿的声音低沉平缓,“带上你的刀,和我去后院。”
  他走后,身后的餐桌也展露出来。炼狱轻轻一瞥就知道,悲鸣屿和他一样,一口饭也吃不下。
  不知道悲鸣屿先生会怎么出手呢?点到即止,或者......
  他还没有思索出一个结果,东面的门被人从外拉开,少女探进来半张脸:“呃.....还在吃吗?不对,悲鸣屿先生!您拿着刀要干什么?富冈先生也是......”
  她像是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又有些埋怨地剜了悲鸣屿一眼。后者被她一瞪,居然也真的就乖乖站住了。
  “富冈先生,您继续用餐吧。”七惠无奈,“悲鸣屿先生的事交给我。”
  富冈义勇一贯是能少管一件事就少管一件事,听了她的话,又坐回原位吃面。倒是伊黑小芭内冷哼一声,问她:“终于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羞于见人,准备在厨房待到地老天荒。”
  七惠偷偷侧身,躲开炼狱的视线,依然气定神闲:“伊黑先生认为我羞于见人?我可没有这样认为。”
  伊黑摸了摸镝丸的头,冷冰冰地指出:“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光是那女鬼的事,你的保证效力就不够。”
  说着,冷冷地瞥了义勇一眼:“加上富冈的也一样。”
  蜜璃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被忍按住,于是只能任由伊黑对着七惠一通猛批:“做法欠检验,行事太狂悖。你的脑子呢?”
  “是,也许那只鬼是特殊的,也许她的确能吃得下你做的东西。她不袭击人,也还尚存有神智。那么我问你,对于一个鬼来说,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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