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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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腔妄想已经被击得粉碎,现在只剩下这一点祈求。
  可是今天听齐医生说,章途要去首都——上天连他仅有的这点祈求都不能回应吗?还是说,对方看穿了自己的真实图谋,才唯恐避之不及?
  小满兴高采烈地说着她的小狗,江宁川微笑着倾听,其实心思全落在一旁伏案的章途身上。
  他在写什么呢?
  除夕坐班的同事还等着回家,章途赶着去交接,在姑姑家吃过饭就要往医院去,临走前没忘拿出个红包给小满。他颇为怜爱地揉揉小丫头的脑袋,跟姑姑说了再见,抬眼看见江宁川,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说:“走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几乎零交流,其实这几天都是如此。他真拿不准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江宁川相处,怎么样都觉得别扭,明明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不过好在他们也相处不了多久,再过几天他就要去首都,等回来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那时候怎么可能还会和对方有交集。
  他想到这里,觉得心里轻松了些。
  除夕夜的夜班真是相当精彩,章途光是拔鱼刺就拔了七八个人,还有跟人喝酒干起来被打破脸来缝针的,被鞭炮震到突发性耳聋的,甚至急诊里还上演一出伦理大剧,婆婆和儿媳吵架一怒之下喝了农药被送来洗胃……
  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宿舍,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甜甜的酒气。
  章途有点不可置信,但眼前人醉得不轻,歪歪斜斜躺在床上,脸上染了红晕。
  把这几天冷战的事情搁置在旁,他去戳江宁川,确认人是否还清醒:“你喝酒了?不是,谁给你的酒啊?”
  江宁川醉得晕晕乎乎,听到章途声音勉强支起身子:“玉姨酿的果酒,说给我们喝着玩……甜甜的,我以为不会醉的。”
  他挪了挪腿,碰倒床边一个大口径的塑料瓶,章途拿起来晃晃,里面的液体就剩个瓶底。
  他看看瓶子,又看看江宁川,不知道该不该说声佩服:“这酒我都不敢轻易喝,你倒好,全给喝了。”
  果酒度数通常都不会很高,但不知道他姑姑拿什么酿的,醉酒的感觉来得慢,他头一回喝只觉得甜甜的,当果汁喝,不知不觉中一杯杯下肚,反应过来时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
  江宁川揉着太阳xue,撑着床头借力站起,脚下一软,倒下前慌乱地抓住一块布片,视线里随即出现章途的脸,心脏一瞬间悸动。
  他可能真的很没出息,两个人关系都这样了,他看见章途的第一念头居然还是——
  睫毛长长的,要是能亲一下就好了。
  章途毫无防备地被江宁川拉倒,只来得及用双手撑住,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对方还拽着他的衣服没撒手。
  “松手。”
  章途拍拍对方的手,江宁川这才猛地收回,目光呆呆的:“你是不是……”
  “什么?”章途理理被扯皱了的地方,又把江宁川拉起来。
  “你是不是要去首都了?”
  进修名单出来有一阵了,在医院早已不是秘密,虽然他没主动告诉过江宁川,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遮掩的必要。章途承认得很干脆:“是,过几天就走。”
  江宁川咬着嘴唇,没头没脑地来一句:“我会好好赚钱的。”
  赚钱又不是给我赚,跟我说做什么?章途觉得江宁川可能是喝得太醉了,于是随口敷衍道:“那你好好赚。”
  “我会、会还你钱,不会让你等太久……”
  章途看着江宁川醉得不行还努力看着他说话的样子,没忍住伸出手指去戳对方的脸。
  疗养这么些天,脸上总算长了点肉,腿也好了。虽然对江宁川的感情复杂,但他果然还是想让对方健健康康的活着。
  无论怎么说,当时他在村里看见对方那副样子,还是觉得太可怜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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