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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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人告诉你,就算是道歉也要对方愿意接受才行?”
  沈晖星僵住了。
  裴寂青挣脱出来,转身时甚至勾了勾嘴角:“你这次服务我很满意,要是能打分的话,给你十分。”
  他说得轻巧,仿佛在点评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
  沈晖星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垂落,他已经卑微到尘土里,可裴寂青还是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心上。
  第62章 磋磨得判若两人
  那几日的光景在沈晖星记忆里像被水洇湿的旧胶片, 虚幻得不敢触碰。裴寂青的体温贴在他颈侧,呼吸拂过锁骨,被发//情期折磨得无意识的时候, 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蜷在他怀里, 仿佛他是这世上最后一根浮木。
  沈晖星在裴寂青睡着后挤在床紧挨着他, 突然觉得如果当时没做结扎那个决定,现在是不是就能用更肮脏的手段把人拴住?
  这个念头像毒蛇的信子, 在他胸腔里“嘶”地舔过。
  裴寂青大概睡得不好, 把被子踢开,侧过身, 腰线在晨光里弯出瓷白的弧, 沈晖星盯着那截凹陷出神, 想象有个小生命在那里孕育的模样。
  多可笑,他们连明天都未必有,他却已经在幻想用另一根脐带拴住裴寂青。
  沈晖星很早就察觉到自己那点不对劲, 当他知道了裴寂青的过去, 知道他被血亲啃噬, 裴家怎么把亲生骨肉称斤论两地卖掉这些桩桩件件的事开始, 他就不对劲了。
  沈晖星想弥补,想把裴寂青这些年被剜走的血肉一点点填回去,可裴寂青连个施舍的机会都不给。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走得干脆利落,连个回头都没有。
  他们纠缠得太久, 久到沈晖星自己都记不清在裴寂青面前失控过多少次。暴怒的、哀求的、狼狈的,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全砸在裴寂青身上,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可如今那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只是淡淡看着他,仿佛他再怎么发疯都只是徒劳。
  梁仪曾经说:“你当初做得太绝了,现在想回头,光诚心不够。”
  可诚心是什么?沈晖星想,他早把真心剜出来捧给裴寂青了,那人却连看都懒得看。
  最初是裴寂青像行星环绕恒星那样固执地靠近他,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决绝,沈晖星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会是那个冷静的旁观者。
  裴寂青摔门而走之后,在驾驶座里坐了整整四十分钟,点了根烟,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传来女儿雀跃的声音。
  “爸爸!你放假了吗?”之之欢呼。
  “嗯,爸爸放假了。”裴寂青听见自己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之之在电话那头细数着这几天的乖巧,问起沈晖星:“父亲说要带我去骑马,什么时候啊?”
  “他最近很忙。”
  裴寂青说完突然觉得荒谬。他们这对糟糕的大人,一个用工作当借口逃避,一个用谎言维持表面和平,反而是年幼的女儿早早学会了懂事。
  之之乖巧应答,说那你们也要好好吃饭睡觉,我和张奶奶可好了,这孩子越是不哭不闹,就越映照出他们为人父的失职。
  后来沈晖星突然没了消息。
  半个月过去,手机里都没什么骚扰信息。
  取而代之的是牛皮纸信封,规整地躺在信箱里,收件人写着之之的名字。裴寂青拆开时,一片干枯的梧桐叶从里面滑出来,信封里还躺着颗雨花石,棱角被磨得圆润,在掌心泛着温凉的光。
  沈晖星在信里说,那块雨花石是执行任务时,他们一起蹚过齐腰深的河水时摸到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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