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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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位红发护士推门进来,很惊讶地说:“总算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并不好,很虚弱无力。她躺下问:“我睡了多久?”
  “睡了三天。”她走过来摇起病床,昭昭看到她胸上别了名牌,她叫诺玛。
  诺玛测了测血压心率,微笑着说:“我去请医生来,你醒后得做全身检查。”
  她坐在轮椅上,被护士医生簇拥着,做了一番全方位的检查。等回到病床上,诺玛安慰她:“一切都很好,没有残留弹片,只是需要时间休养。”
  她从诺玛那里得知,她体内那颗口径.22的子弹卡在了很刁钻的位置,万幸是小口径的低速弹,威力较小,子弹没打穿身体,没伤到重要的脏器和大血管。但穿透了腹膜,导致腹腔内大出血。手术很成功,已经取出来了。
  她问诺玛要手机,诺玛说:“手机被你哥哥拿走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每天晚上都来,守到天亮才走,你有一个好哥哥。”
  昭昭想着今晚就要见到他了,忽然有些害怕,他一定会问很多问题,也许还会吵上一架,但归根结底都是她闯的祸,也只能受着。怕归怕,现在她十分想念他。
  孟亦林并没有来,他再也没出现过。诺玛每天给她带来鲜花和礼物,送礼人有易礼,陈羌阙,王希芸,甚至尹夕朝也来凑了份热闹。
  昭昭想,为什么他们不来看我?其他人不来情有可原,为什么易礼哥和孟醒不来。当然她更想见陈羌阙,很想问问他江许的情况,陈羌阙一定不会瞒她。
  是诺玛解答了她的疑惑,孟先生为了让她静养,拒绝了一切探视。
  她又问:“我睡着时,我哥来过吗?”
  诺玛摇摇头,“孟先生很久没来了,只是每天打电话来问问情况,他工作应该很忙。”
  昭昭躺在床上黯然神伤,他一定还没消气,这变相的软禁就是对她的惩罚。
  又躺了一个星期,她感觉自己恢复得不错,腹部的伤消肿了,可以下床走动。她失血过多,瘦得厉害,每走一步都感觉裤管里灌进了一蓬蓬风,久没走动的腿跟着打颤,像随风飘荡的芦杆。
  跟诺玛慢慢熟了起来,诺玛很健谈,时不时向她透露一些小道消息,借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有天诺玛跟她提起一个叫Deven的男人。她说那男人经常送花过来,不过我们不能接收,孟先生让我们把Deven送的所有东西都扔掉。最后她问,Who is he?
  还能是谁,昭昭回答:“HE is a real bastard.”
  她每天都要问诺玛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诺玛也说不准,这得看她手术愈合进展是否顺利。可她一天天消沉下去,食欲越来越不好。诺玛知道她嗜甜,给她增加了甜品环节。有时是蜂蜜沾草莓,有时红茶配山楂膏,有时候是赤豆圆子和桂花糖芋艿。
  这些都不是一个美国人的甜品习惯,她知道是孟亦林在背后指挥。赤豆圆子和桂花糖芋艿都是她家乡的甜食,他大概请了个苏州阿姨,变着法地安抚她的胃。
  后来连甜品都不能激发她的食欲,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要手机。这简直太难为诺玛,她只能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其实昭昭更想见他,可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她每天睡很久,导致睡眠时间被打乱,有时夜里醒来可以睁眼到天亮。那天她醒来,看见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坐了个人。她迷糊了很久,以为只是一个梦,他在黑夜里一动不动,像一团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她不敢说话不敢动,生怕他会消失,看得眼酸了,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他叹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抽了一张纸,沉默地帮她揩拭眼泪。隔着纸巾,她也能感受到他冰冷的手指。她又清醒几分,不管他会不会发脾气,先委屈万分地问:“你怎么不来看我?”
  “最近太忙了。”
  她撑起身坐了起来,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能看清他细微的表情。可他低着头,只给了她一个侧脸,看上去心事重重又有些冷淡,她抽噎两下,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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