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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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姨,客房的床头柜里有一瓶阿司匹林,你把它送去给蒋一阔。”
  除了安眠药,被他误打误撞带走的温岁蝶没吃完的药物就只剩一瓶阿司匹林。
  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毫无生气的房子里,倚着一扇关住他最深处恐惧的薄薄门板,数过时钟的每一次滴答声,直到手机震动起来。
  “是什么?”他开口便问。
  “时晏,你在哪儿,我要当面跟你说。”
  “呵。”时晏嗓子里发出比笑声更轻的气音,自己说出了答案:“利舍平。”
  “你在老宅吗?我去找你,等我,先别冲动,喂?喂?”
  电话没有挂断,但他已经听不到里面传来的蒋一阔的声音了。
  他跟着自己的影子走下楼,路过玄关柜上的镂花椭圆镜子,对着灰蒙蒙的镜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随后继续向外走。
  他准确无误地从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揪出一个关于时文礼住址的线头,输入导航,像AI自动驾驶一样一路平稳地开过去,只在进入大门闸口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门岗出来做访客登记,他降下车窗,机械地转过脸,门岗就把登记本收了回去,笑着说了句“是少爷吧”。
  他厌憎自己和时文礼有三分相似的眉眼,就像他厌恶自己身体里流着时文礼的血。
  时晏长驱直入,别墅的门虚掩着,灯火通明的建筑里传出欢快的人声。
  他用鞋尖踢开门,微微抬着下巴大步闯入时文礼的领地,他不介意破坏一场热闹。
  但会客厅的景象还是让他停下了:白花花的肉体像地漏处积攒的泡沫,在灯光下泛着恶心的油光。
  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几乎都不着片缕,少数穿了的还不如不穿,几根绳子把皮肉勒出一个夸张的形状。
  一个胸口裹着两片三角亮片的男孩靠近他,笑着伸手去勾他的上衣下摆。
  “哟,真正的好货在这儿呢,一点没露我已经湿透了。”
  他暧昧地往时晏耳边吹了口气:“要不要先跟我玩一会儿,反正时董现在没空。”
  啪。
  他脸上印了五个通红的指印,动手的不是时晏,是从楼梯上下来的苏北辰。
  “你算什么东西。”
  他衣着整齐,是这间房子里除了时晏以外唯一一个还算体面的人,打了一个耳光犹嫌不够,挥手又在男孩另一边脸颊上来了一下。
  男孩不甘示弱地捉住他的手,“痒就自己去楼梯扶手上骑两下,在这里发什么癫?”
  苏北辰一把将他推到地上,难堪地看着时晏,而时晏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冰冰看着面前的酒池肉林。
  倒在地上的男孩高声叫骂,终于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时晏亲眼看见时文礼从茶几下面站起来,连带着拔起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孩,睡袍敞着,腰带缠在那男孩脖子上。
  他看起来比时晏还要不耐烦,手还放在男孩下身,站在原地提高了音量问他:
  “有什么事?”
  时晏单手摸了摸口袋,模样很淡定:“有烟吗?”
  不知道哪里扔来一盒,掉在地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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