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 / 4)
哪怕已经许久不见, 有些习惯早已深入骨髓, 难以剥离,她高高仰首,近乎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初绽的香兰之上, 露水被狂风席卷了个干净, 他的吻比从前更为炙热, 就像是于深海之中浮沉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 决计不会放手。
裴彧的唇齿中依稀还存着那清口花茶的香气,明蕴之被迫张开口,承受着, 又在眼睫的轻颤中尝试着回应。她那细微而又分明的t动作宛如一根引线,男人眸色一沉,大掌顺着脊骨朝上,按揉在她的后颈。
滚烫的掌心紧贴着那一截白腻的颈子,双唇稍稍分离方寸,他看着人双眸微睁,甚至被吻到有些失神地口耑了几下,低声道:
“再叫一次。”
明蕴之从长长的口耑息中回过神来:“……什么?”
裴彧再度垂首,含住她的唇瓣,轻点了点。
“自己想。”
湿润在她的唇上游移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折磨着她的思绪。
“裴……”
她张了张口,抬眸看他:“裴彧。”
同样是夫妻,姚玉珠叫了裴晟足有千万次,可从前无论何时,她都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永远唤他一声“殿下”。
裴彧想听到什么,她原本就知晓,什么“夫君”、“郎君”一类亲昵些的称呼也好,直呼其名这种更显亲近的称谓也罢,总归,他是想在她这里,与旁人多少有些不同。
那时她以为,只要她永不越这个界限,便好似能守住自己的心一般,将她和他的关系永远框定在太子与太子妃的框架里,他们是举案齐眉的夫妻,能相敬如宾,彼此敬重,便是最好的结局。
她也会永远安全地待在原地。
只是胸腔里的那颗心,是从何时开始动摇的呢?
早已计较不清了。
明蕴之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声音一如既往,却又微微轻颤:“裴彧,裴彧……裴彧。”
她闭上眼,用自己的唇贴住他的。
相隔于两人之间的衾被早已不知被卷到何处,夏日衣衫极薄,露出了脖颈之下那段雪白的肩头。
一呼一吸之间,明蕴之指尖发软,扯住了眼前人刚刚系好的衣带。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谷欠念,自己亦是凡人,难以免俗。许久未见,真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似的,似有一团热焰烧了起来。
直到她温热的指尖触及到一丝异样,动作生生止住。
“……”
明蕴之眼眸微睁,看清楚男人衣襟之下的瞬间,旖|旎尽消。
“——你没上药?!”
她噌地坐起:“我将伤药都放在皂角边了,你没瞧见?不上药为什么不说?还是说,你原本打算就这么睡下不成?”
裴彧:“……”
听到眼前人接连几句的问话,声音越扬越高,神情也从不可置信,换作一丝隐怒。
那颗长久未曾生出波澜的心底,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几分心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