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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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江夫人只觉得一股滔天的恨意胸腔里冲撞,她这一生,似乎都在忍受。
  年轻时忍受长公主的轻蔑与磋磨,被发卖后忍受世人的白眼与嘲弄,为尧儿进京求告时忍受章国公府的鄙夷,如今回到这金玉其外的范府,她又在忍受一个虚伪男人的虚情假意和掌控......
  她忍了又忍,熬了又熬,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她唯一的孩子啊……
  江夫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哭累了,两个眼睛睁着,空荡荡的,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被抽走了一样。
  起身往外面走的时候,允乐在后面连唤两声,她也毫无反应,只踉跄着朝门外那片灰蒙蒙的天光走去。
  --
  秦恭回了秦府,温棠早在里面等着他了,只不过秦恭只进来匆匆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转身出府。
  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跟上回一样,凡是要出远门,他都好几天没了人影,直到真正出行那一天才见得到人。
  出行的前一天夜里,秦恭是子夜过后才回来的,他已自行沐浴过,带着微湿的水汽躺在她身侧。
  黑暗中,他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动作却极轻,“王府那边冷清,你便来秦府。”
  温棠把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他没继续说话了,只是伸手往她后背上拍了拍,动作像是她在哄珩哥儿睡觉时候的动作一样。
  天色将明未明,帐内透进一线朦胧的青灰,温棠心有所感,倏然睁开眼,身侧床榻已空,只余一片微凉的凹陷,她伸手摸了摸那空荡的位置,指尖冰凉。
  这一次,他走得更早。
  温棠慢慢地坐起身来,也不知道是睡好了还是没睡好,脸上还有一些惺忪。
  秦恭虽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他在家和不在家的时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淮哥儿天天抱着自己的布老虎,到了傍晚,就跑到屋里,蹬蹬蹬跑到父亲常坐的书案旁,对着那把空空的紫檀木椅发上一会儿呆。
  夏姐儿也安静不少,常坐在廊下望着院门。
  珩哥儿不会讲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睁着一双大眼睛。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淮哥儿仰着小脸,夏姐儿也巴巴地望着她,珩哥儿适时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应和。
  温棠也不知道,可能是像去年一样,一离开家就是将近一整年,又或许这一次时间会更久。
  但是对着孩子们,温棠,“爹爹去办大事了。你们乖乖吃饭,不许挑食,晚上早早睡觉,长得壮壮的,爹爹办完事,就会快马加鞭赶回来。”
  --
  军营,
  秦恭抵达时,范慎正卧在榻上养伤,腰间缠裹着厚厚的绷带,见秦恭入帐,挣扎欲起行礼。秦恭快步上前按住他肩头,随即,便切入正题,详细询问战事经过及章尧失踪细节,手下将领回报,连日派兵搜寻,几乎翻遍了那片焦土,章尧依旧杳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
  秦恭凝神翻阅着堆积如山的战报与伤亡名册,烛光映着他的侧脸,眼神锐利,一场败仗并不可怕,战场之上,胜负难料,但若这败仗的根源在于“祸起萧墙”,有内奸作祟,则必须连根拔起,否则后患无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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