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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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押他入宫而已。”陈欲晓指尖轻颤。
  裴瓒却字字铿锵:“而已?如果他在路上被人营救呢?如果在宫中,见到殿下之后又用花言巧语哄骗呢?甚至是用殿下的性命来威胁我们呢?杀了他,固然不妥,或许还会招致北境的报复,但是绝对不能留给他一丝的生机。”
  他不得不这么做。
  大周看似稳固,实则飘摇。
  裴瓒本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情,强杀了北境的王子阿察尔的,但作为知晓剧情的人,他十分清楚,只有这么做,才能拯救大周。
  裴瓒长舒一口气,头脑又有些发晕,尤其是处在逼仄又满是血腥味的屋子里,脚下一阵酸软,若不是有沈濯扶着,恐怕早已摔倒。
  他反手扣住沈濯的胳膊,抬眼望进对方忧心忡忡的眼神里,又催促了句:“我有些不太舒服,你先进宫,替我向殿下请罪,我略微歇息片刻,便会去的。”
  陈欲晓见着两人神色怪异,没有多想,也不再反驳,招了招手,命人将阿察尔的尸身抬出去。
  兵荒马乱的一顿收拾,四下里便空落了。
  裴瓒被扶着走到雅间外,可依然胸口憋闷,便拽着沈濯的袖子想出去走走。
  沈濯劝了句:“外面正下着雨。”
  裴瓒没吭声,脚下一顿,眼神迷离。
  沈濯只觉得他肯定是有必然的缘由,便连忙扶着裴瓒走下楼梯,往雨水中的中街走去。
  淅淅沥沥的雨珠滴落在油纸伞上。
  夜里的中街在经历过喧嚣后,彻底安分下来,不管是知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一切,总归是没有人敢去打开窗扉,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瓒踉踉跄跄地走着,几乎是在挪动。
  绯红的官袍沾了血腥气后,又被雨水打湿,疲惫的面容与恍惚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赢……
  明明杀了阿察尔,已经了结他的心愿,他却高兴不起来。
  一时的热血退却,心里只剩疲倦。
  “你怎么样?我们先去玉清楼,你先歇一歇好不好?”
  “不。”他揉揉眉心,下意识地将手搭在沈濯的臂膀上,“我没事,一时气血上头而已,更何况,鄂先生已被我送入宫中。”
  裴瓒说完,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相当重要的一件事没做。
  他猛然抓住沈濯的胳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掰正了沈濯的身子,让对方与自己面对面相视。
  “走,你要赶紧离开这里,离开京都。”
  “什么……”沈濯有些不可置信。
  “去幽明府,不,不行,你要离得越远越好。”
  沈濯单手撑伞,另只手紧紧搂住摇摇欲坠的裴瓒:“为什么?”
  “阿察尔做的事,你以为殿下会不追究吗?”
  “可他已经死了!”
  沈濯自然是觉得,那些事不管是他参与的,还是长公主接触的,都可以一味地推到死人头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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