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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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
虞戏时和母亲随着离惘停在了一处小山头上,她们二人被离惘隐匿去了身形,若非登峰造极的高手,恐怕没人能识破离惘的法术。
很明显,周围没有。
“那两个假人突然暴毙场面会不会很吓人、很血腥?”虞戏时好奇问道。
“我不是送你个望远镜么?怎么不瞧瞧?”离惘道。
“那个啊……我给景饲生了。”虞戏时没什么表情地道。
“给他?为什么?”
“没什么理由,想给就给了。”
可是说完这句话,她又莫名觉得心脏里头空荡荡的那一块有点发涩,好像是暴露在空气里的血肉,没了表皮遮护,任这连形儿都没有的风划过,都干涩得生疼。
她想起了一段很苦的日子。
那是去年的冬,她刚跟着景饲生走的那阵。她还记得呢,那时候景饲生对她的信任值并不是很高,她却一天也没有想起过自己还有这个任务,只是满心地想该如何活下去。
那个时候景饲生和虞戏时,吃树皮,吃蛇虫,吃观音土,度过了一段日子。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一日,景饲生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景饲生,脸上脏兮兮的,看向她时目光里存了两分小心翼翼,一身黑衣裳湿漉漉的要结霜,那是他方跳进冻湖里去捕灵鱼导致的。
他说,“虞戏时,想不想衣食无忧一段日子?”
虞戏时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又要做危险的事,可倘若是去野林子,他语气应当不会这么迂回。难不成是要去当伎子了?
虽世道不济,但凭他这张脸吃喝的确也可不愁了。
“哎,难道终究要走到这一步了吗…”虽知道景饲生不是这么个性子的人,虞戏时也想捉弄他一句。
未料到当时景饲生竟真的面露一些为难,而后打定决心道:“嗯,只能如此了。”
虞戏时熄了玩笑的心思,“你想做什么?”
景饲生本腿一高一低地蹲在她身边,闻言抬手往一个方向一指。
虞戏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毛茸茸的灵兔正温顺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你要……”
景饲生打断道:“劫富济贫。准确来说,是惩恶扬善。”
他说:“近日不是土匪横行霸道么?但灵力大多在我之下,我只需把它伪装成一只瞧起来凶猛肉多的灵兽,然后与它一起装死,倒在路边上……”
他说了一个法子,可以让那些土匪发现他的踪迹,然后无法搬动巨兽,让土匪去唤厉害的头目来,届时一网打尽,夺回他们手中的不义之财。
虞戏时道:“可是抢土匪的钱,我们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景饲生道:“那我问你,倘若有一日,你亲人被人杀害,你却没有能力报仇之时,你心里难道不会诅咒仇家遭遇飞来横祸,死得越惨越好?”
“同理,你被抢了钱,你抢不回来,不希望对方遭报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