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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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韬铭提高音量。“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紧了!谁再聒噪,扰乱军心,休怪我张韬铭翻脸无情,军法从事。”
  说罢,将队伍分成几队,各自上了小船,向着那艘泡在水中的商船残骸进发。
  谢云生和张阿树磨磨蹭蹭的上了船,上面下着雨,下面泡着水,治安队的人看自己的头儿都这么怠懒,船上有没有旁人,个个都吐槽起来。
  “人家手里端的是什么?崭新的汉阳造,锃亮的驳壳枪,腰里挂的是黄澄澄的子弹带!咱们呢,铁钩,砍刀,木棍。这不就是明摆着拿咱们弟兄当趟雷的、填坑的炮灰使唤呢!”
  “可不,你瞅瞅人家那身行头,那油布雨衣,水泼上去都站不住脚。那武装带,真牛皮,那靴子,高帮牛皮靴,踩在这脏水里都不带湿脚的。哪像咱们……”
  “张讨命,哼,名字叫得凶,指挥起咱们来倒是威风,有本事让他自己拿着棍子先上啊!”
  谢云生阴着脸没接话,肋下的旧伤在颠簸中阵阵抽痛。直到快到那艘商船,他才下了命令:“谁不不准往前凑。妈的我要是叫张讨命今儿立了功,我他妈的就不姓谢!”
  房雪樵按照杜隐禅的吩咐,将从镇上找来的几条狗安置好,匆匆赶回到殷家。
  今晚的殷家格外安静,沿途经过的几个院落,廊下空无一人,连惯常守在门房或巡夜的家丁都不见踪影。这座幽深巨大的宅邸显得阴森极了。
  他坐在
  房中,心中有些不着稳,白天殷明敬的丫头竹心跟他说了小姐的现状,并通知他说书局暂时关停,叫他不必惊慌,在房中等候就是。他当然知道明天就是殷明敬的订婚宴了,这本该是殷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日子。可眼前的景象却是反常的冷清。
  他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异样。
  细密的雨点敲打着屋顶、窗棂和庭院里的石板,细碎的声音像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房雪樵担心师哥会再次来刺杀那日本人——倒不是担心日本人,而是担心殷家会设下埋伏,谁知道这反常的宁静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他换上男装,将长衫的衣角系在腰间,反锁了门,走窗户进了院子,像一只灵巧的猫儿一样在院子各个角落里逡巡着。
  隔着月洞门,他隐在芭蕉叶宽大的阴影里望去。殷明敬的窗户透出橘黄温暖的灯光,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端坐在窗前的书案前专注读书。门外一左一右坐了两个年长的老妈子,两人正在低声聊天打发时间。
  六姨太林瑟薇的房里还是一如既往地飘散出华尔兹的曲调,她跟着那调子哼唱着,倩儿正向她报账,话语间夹杂着“绸缎”、“席面”等字眼,显然是在为明日殷明敬的订婚宴做采买核对。
  松井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想必这日本人连着两天受了两次重伤,正在闭门养病。
  房雪樵最后来到殷蘅樾的睡房外,攀上粗大的廊柱,倒挂在檐角,将脸贴近那扇宽大的玻璃窗。窗帘并未完全拉拢,留下了一道的缝隙。
  殷蘅樾没有睡,穿着深色长衫,背着手,在铺着厚实地毯的房间里焦躁地踱着步。时不时还停下来,对着墙边的座钟凝视片刻。
  今晚的殷家,到底酝酿着什么秘密?这一切与杜隐禅有关系吗?三师兄还会再来吗?
  雨水顺着房雪樵的脖颈流进衣领,房雪樵像一个大号的壁虎在暗中蛰伏,像是在等候猎物,又像是在守护什么。
  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第45章 ☆、45、交手
  张韬铭率人到达“昌和号”的船尾。
  这条商船像一具腐烂殆尽的巨大尸首,钢铁甲板荡然无存,只余下如同扭曲如肋骨般的船体框架,狰狞地躺在灰黑色的河面上。
  几艘小船将这它团团围住。但张韬铭明白,水面以上能够防得住,可是水面以下就难说了。这船到处都是窟窿,大半个船体浸泡在水中,那些水鬼们随时随地都能来去自如。
  要不是老爷下令抓活的,那就扔几个炸弹,多少水鬼都能叫他们一起了账。可是老爷非得要活口,这有些为难了。
  “谢会长!”张韬铭扭身借着火光看向谢云生一帮人,老爷的精锐当然动不得,理应让谢云生这帮人先去探路,他站在船上向着谢云生一挥手,“你们对水性熟悉,就先进去看看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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