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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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濯道:“儿臣之罪有二,其一,自作主张。其二,德行欠妥。”
  天子卷起竹简敲了敲漆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容濯道:“吴楚借妖姬祸国谶语陈兵城下,朝廷回音迟迟未至,儿臣担心是急报为叛军所截,想起父皇曾嘱咐过儿臣——巡狩期间如遇非常之事,可持天子节钺定夺。事态紧急,儿臣顾不得求证当时是否算得上‘非常之时’,平复流言后为力证朝廷不曾受叛军蒙蔽,对外称朝廷即将发兵,以安民心、正视听。”
  天子用竹简敲打案头:“太子都说了是朕曾有嘱咐,如今朕再治罪,岂非心胸狭隘?”
  容濯似乎未曾听出这是嗤讽,但他全当是嗤讽式的宽恕,再次俯身长拜,并道:“谢父皇宽宥!”
  天子几乎被他给气笑了,若换作二皇子或是过去的三皇子,他只会厌恶、忌惮并敲打,但太子虽与他相处时日不长,无论手段谋略,亦或看似恭顺实则油盐不进的狂妄底色,皆甚符合他对储君期望。
  他又助朝廷去了心腹大患吴、楚、齐三国,狂妄便狂妄些吧。
  “其二呢?”
  容濯从容的姿态里不觉地多了几分庄重,斟酌一二才道:
  “儿臣为探查民意、促使齐国露出马脚以干涉盐铁,在半途偶遇灼玉翁主回邯郸时,念及翁主曾在民间生活,行事灵活,遂托翁主协助儿臣做戏,扮夫妻以掩身份。也因此惹齐国怨怼,助吴楚传播流言,污了翁主名声,属实欠妥。”
  天子淡声讥诮:“流言,难道不是早有私情、趁机私会?”
  容濯诚恳且坦然道:“并非私情,是儿臣自己对翁主生了私欲,趁机诱拐了翁主。”
  天子打断容濯:“太子巧舌如簧,总有解释的说辞,说吧!你今日与朕反省,意欲何为?”
  容濯道:“在定陶时,翁主因儿臣之故被吴国细作下情药,儿臣徇了私。后又因儿臣被流言所扰,一切皆因儿臣所起,然事已至此,儿臣只好恳请父皇赐婚。”
  “荒唐!”
  天子本以为只是私情,却没想到二人竟已到了这种地步。
  他倏然拂袖:“皇太子强占昔日王妹,说出去朕都无颜见人,还赐婚?吴楚散播的流言未平,赐婚无异于证实了储君失德!”
  他冷声吩咐。
  “皇太子失德,杖十,自今日起至回到长安之日,禁足殿中及行辕,抄讼圣贤书,半步不出!”
  又命人道:“传皇后来!”
  皇后忧心忡忡去了崇德殿,此后又去了太子殿中。
  容濯油盐不进,只给了一句话:“母后不必自责,即便您当初不助阿蓁离开,孤也等不了太久。”
  皇后愕然看着太子顶着张端方如玉的面容,轻飘飘道出如此混不吝的言语,一时竟语塞。
  她气上心头又碍于母子并不亲厚无处宣泄,只得先出殿。
  方走到宫苑,太子留在邯郸的探子赶来,天子早有吩咐,禁闭期间不得让太子外出。
  出于谨慎,皇后拦下了人。
  “出了何事?”
  探子道:“邯郸来报,赵国……灼玉翁主疑似被吴国余孽挟持!约莫是逃往匈奴了!”
  皇后心一惊,面色大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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