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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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人接话:“所以左谷蠡王才急哄哄赶去,还弄了个汉人女子假装那位翁主。他跟着左贤王,定知道吴国公子在大昭有哪些人,只要联络上那个大昭将领,别说什么皇太子,昭天子来了都得被擒住!”
  吃东西的那人哼哼了两声:“大人物争斗,小羊跟着忙!”
  吃饱喝足,他们倒下呼呼大睡,凌晨时被人匆匆叫走:“快!快!昭太子的兵马被左谷蠡王引到滦河来了,已经打上了!左大将让我们快些去,别被左谷蠡王给抢了!”
  几人骂咧咧地离开。
  灼玉藏在暗格中惊魂未定,起初恼怒,然而冷静算了算时日,若义兄能及时赶回去,容濯说不准已得了信。
  会不会他只是以身为饵?
  这般想便更气了。
  这个疯子!
  忧心忡忡、战战兢兢又躲了一日,隔日黎明,兵马声再一次靠近这小小荒村,伴着猎犬吠声。
  听着是匈奴牧民常用的牧羊犬,嗅觉灵敏,常被兵士用于搜人。
  很不巧,灼玉正在水缸旁打水,猎犬吠声越来越近,她的脚未好,根本来不及回暗格中躲避!就算回到暗格也会被猎犬察觉。灼玉一咬牙,爬入水缸中用破旧盖子将缸盖上,并扯来破布覆在水上又遮了一层。
  水缸极大,足容两个成人半蹲,缸里生了水草浮萍,又有破布挡着,水下幽暗一片,灼玉纹丝不动地屏息蹲坐水下,犹如回到前世的江底。
  少时她水性极好,重生后一度惧水,但如今躲入水下,她竟半点不怕,更能如少时长久憋气。
  这才惊觉,前世的阴霾和余痛不知何时已然淡去。
  此刻与其说像前世死之前被仇刃拖入水下时,其实更像被王寅按入水缸那日。那是四年前的四月初四。
  是她重生的那日。
  外头猎犬狂吠,马蹄笃笃,甚至伴有刀剑声,而灼玉躲在水缸中,握着阿兄给的簪子,簪中尚有毒物,可殊死一搏,也可玉石俱焚。分明已是危急关头,她却半点不慌乱悲戚。
  她想,若来的是匈奴人,若她这一世还是结束在水里……等下了黄泉,定要和阎王爷吵一架!
  阎王若是想安生度日,最好、最好保她长命百岁!
  猎犬停在门外狂吠。
  门被一下踹开。
  灼玉立时屏住气息,攥紧手中簪子,眼中露出犀利锋锐的寒芒。
  然而——
  “灼灼,阿蓁!”
  喑哑的嗓音让她起初没听清是谁,直到那人急切的脚步声和呼唤穿彻在小院各处,很快来到灶房处。
  哗啦!
  灼玉扔了簪,双手顶起水缸盖子,哗一下自水缸中站起。
  她倏然僵住。
  容濯长身玉立,身上玄甲凌厉,手中宝剑滴血,白皙面容溅了三两滴血,周身肃杀,眉眼却温润如玉。
  他停了下来,在她几步远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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