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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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雀澜总是惊讶于他的敏感:“没有——”
  “没有吗?你去浴室擦头发的时候,我把两个酒杯都换了,”季时韫抱着她,平静道,“你买安眠药的处方放在裙子的口袋里,我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了。沫沫,你不能给我下安眠药然后独自去做你认为危险的事。”
  他在徐雀澜震动的目光中握住她的手掌。
  “夫妻本是同林鸟,”他吻着她的掌心,“有难临头不独飞。”
  第66章 永远,爱你
  徐雀澜望向那两支酒杯。
  她像也没了办法,却又笑起来:“按照你以往的风格,不应该是把这两杯酒换一换,你代替我出去或者装作不知道偷偷跟着我吗?”
  季时韫的眼眸像盛着满池湖水,他摇头:“我想和你一起承担。沫沫,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和粒粒。”
  徐雀澜被这句话触动,她轻吸一口气:“我们两个都去,万一回不来,粒粒怎么办?”
  季时韫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我不重要,但是你回不来,粒粒怎么办?”
  “粒粒最爱妈妈了。”
  他知道徐雀澜会为粒粒做一切事情。
  徐雀澜闻言眼眸一动,粒粒的确是她的软肋。她就知道很难瞒过季时韫,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琢磨她的行踪和心思。
  “徐怀誉让我答应他一件事,否则他就会把我做过的事情告诉警察。虽然我没打算完全答应他,但和他交流都有一定的风险。季时韫,你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判断他的行为逻辑。”
  徐雀澜又说谎了。
  季时韫知道,她只叙述了一半的真相。
  因为他很了解徐雀澜,如果徐怀誉真的没有一点人性,那她不可能纵容他那么久。她会从自身利益出发,及早断掉和徐怀誉的联系,而不会让他有找到自己的机会。但察觉到这一点以后,他仍然没有戳破,而是疲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徐雀澜从他的表情里读出情绪,但并没有解释,只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季时韫,我知道孩子是会撒谎的,无论几岁。”
  这句话像一支利箭刺入他的心脏。季时韫几乎是在瞬间的颤栗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徐雀澜一直都知道他当初在演什么戏码,但她选择装作不知道,用那点看起来轻如鸿毛的纵容,成全他像是若有若无,但实则极力掩饰的心思。
  所以他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季时韫询问确实并非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只是担心徐雀澜会因此步入深渊。他沉默地叹息,随后忽然抬起头。徐雀澜的脸上也有片刻的迷茫,她很少会在人生的重要关头上迷茫,可现在面对季时韫,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尤其是在他已经看穿她的谎言之后。
  撒谎这件事最难熬的不是说出口的瞬间,而是在知道对方已经洞悉自己的谎言后,还必须两相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徐雀澜揉了揉眉心,此刻她很希望季时韫没有那么爱她,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做任何事,像大多数薄情寡义的男人一样。
  她说的的确是真相,真相的一部分。
  事实是,徐雀澜打开卧室的门想要将妈妈救出来,但她已经被毒烟呛得失去了呼吸。徐雀澜向外走的时候,被奄奄一息但还在挣扎的徐康民抓住了手臂。一个将死之人的求生意志是最强的,她至今都记得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比他用皮带抽她时还要痛上千倍百倍。
  徐康民不仅是想求生,而是感觉求生无望后要她陪他一起死。即使死,他也要让妻女为自己陪葬。
  而徐怀誉抓住了她的手,从快要喷出的火浪中将她扯了出来。他和徐怀信重重地关上门,好像差点将徐康民的手夹断。他们最终逃出生天,看着翻滚的火浪和黑烟,他们没有一个人流下眼泪。直到消防员赶过来,徐怀誉终于流出了泪水。
  他在演戏,于是徐雀澜和徐怀信也哭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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