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庶女生存指南 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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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涌到两人面前,杜润立刻含笑。不知上次吃饭杜润给老太太下了什么蛊,老太太任由杜润搀着往里去了。
  周君落在后面,给了张束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张束刚想问,身边就被花姐补了空。花姐修长骨干的手臂在张束胳膊上一绕,笑了,“小束啊,叫你小束可以吗,我们小润是怎么叫你的呀?”
  上海口音。张束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脱口而出,“他叫我张老师。”
  周君面无表情,花姐却哈哈大笑,“我就说你有趣,刚见面就逗笑我。你知道我们这个岁数,想笑很难的好吧。你真了不起。不过你想让未来的婆婆叫你张老师吗,是不是有点生疏?未来亲家母,你怎么称呼小束呀?”
  张束没看清她是怎么钻到中间的,只觉得自己左手一空,右手臂立刻被缠住。花姐亲热地挽住张束和周君,和这个说说,那个笑笑,站了 c 位也不让人厌烦。
  “那我就叫你小束。你叫我什么呀,你叫我妈妈好啦。未来亲家母,会不会吃醋呀?其实叫妈妈好呀,叫了妈妈,去婆家有靠山。”
  周君有些尴尬,话都说到这份上,反驳就是不给面子,只能连连摇头,不吃醋,有什么醋可吃。
  好厉害。杜润父亲留在后面陪朱长跃和周茵,花姐就来哈拉周君。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给足了周君面子,也让周君自然而然接受“未来亲家母”这个陌生称谓的植入。张束再次感叹,杜润怎么会觉得他妈妈简单?是想美化母亲,给她在人前挣一个好形象,还是男人从来只觉得自己比女人复杂精明?姑且猜他是第一种吧。但张束不觉得花姐需要这个好形象。她从一开始就笑着告诉所有人,她不好惹。
  从惊讶程度来看,朱长跃和周茵也是第一次见花姐。花姐说话声音不小,朱周二人离得不远,一定能听清她们之间的对话。张束好想回头看看他们的表情。
  一行人又穿过小桥流水烟雾,花姐叨叨不休,周君敷衍着,张束却走了神。乍看像红楼梦,仔细想是西游记,怎知这些都是人是妖。
  包厢的圆桌上已经备好了茶、酒和凉菜,两男一女也早都起身站去一边,等座位安排。张束看朱贝贝臭着一张脸,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惦记瞧花姐杜清、朱长跃周茵,眼睛转个不停。还是红楼梦确切,演的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花姐放开张束和周君,大步流星走到老太太面前,拉开主位的椅子,就要扶她坐下,“阿姨,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我们家好仓促凑了这桌饭,都没有提前安排好座位。您年龄最长,阅历最多,首位当是您坐。”
  老太太并不接招,“我坐不合适,这么多首长呢。小于还得照顾我,一下占两个位置。”
  花姐看了一眼杜清,杜清微微点了点头,她才又说,“那好办,保姆就随您坐,委屈朱总坐主宾,老杜踏踏实实陪着。”
  朱长跃点头,张束正眼看他表情,嘴角只翘起一边,眼睛里写着不屑。一如往常。他这么看家里人,也这么看杜家人,张束摸不清他的心思。朱长跃的企业不缺钱,地皮卖谁都行,他为什么偏看中了杜家,要将自己和杜润撮合在一起?他和杜清到底是不熟,还是太熟避嫌,非要隔着老太太坐呢?
  花姐排了位,以老太太为中心,左手边依次是朱长跃、周茵、周君、张军平、朱贝贝和陈星;右手边的顺序则是杜清、花姐和董沁渝。
  排到杜润和张束这儿,花姐停了手,“可忘了这两个宝贝。要不是今天特殊,小润怎么也要去坐上菜位。但今天他俩是主角嘛。”
  她说着拖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和董沁渝之间。“对不住,要拆散你们小两口。小润,你就坐老位置,男孩子没那么重要。小束来我边上,我们好好交流一下感情。沁渝,可以吗?”
  董沁渝笑出八颗白牙,“花姨的安排当然最周到,从饭店到桌花到座位,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张束和朱贝贝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董沁渝这人最大的优势就是声音听上去特别朴实忠厚,无论多么阴阳怪气的内容,说出来都能消解掉一大半。
  众人终于坐下,周茵笑了。一晚上,周茵在众人面前还没说过一句话。她不是爱表现的主,但也不爱看地位不如她的同性唱独角戏。她偏头问朱长跃,能不能开场,待朱长跃示意她来,她这才清了清嗓子。
  张束不禁想,都是问丈夫意见,周茵要从朱长跃手里拿到通关文书,花姐却像是给杜清面子。
  “好幸福,咱们两家能因为两个孩子的事坐在一起享受这段时光。我们特别谢谢花姐经常和我们交流,要不以小束的性格,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花姐立刻起身端起酒杯,“朱总夫人太客气,这种事,其实孩子们不好讲。小润也不肯跟我说呀。我今天将两家人聚在这里,本来是想和孩子们了解一下进度,看看要不要定下来。那刚才门口那一幕我们也都看见了,心放肚子里去。我们就庆祝一下,详细的彩礼呀婚礼呀,回去就提上日程。”
  她端着杯子,走去对岸,给朱长跃和周茵敬酒,“我干,你们随意,饭前酒最有诚意,纯敬您二位。”
  好厉害三个字又滚上了张束的心头。周茵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说一句,这位花姐就有十句等着,还暗搓搓将马屁和目的拌匀放进去,不惹人烦。如果这张桌子上没有朱长跃,她可以斗赢在场所有人。
  多好的素材,张束看得目不转睛。
  旁边伸过来一只高脚杯,张束扭脸,油头粉面就靠了过来,“花姨说餐前酒最有诚意。我在国内待得时间不长,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是说空着肚子、让胃里最难受的酒,最表态度吗?”
  张束不懂,也不想喝这杯酒,“董哥,难受就别强求,现在又不是咱们的主场,不用这么努力。”
  董沁渝又露出八颗牙,“我不是努力呀弟妹。我真的敬你。听说谁娶弟妹都能拿地皮,那我也能娶呢。我单身,华尔街华裔里数一数二,长得不如弟弟,但也看得过去。我是不是也有竞争资格?还是你和我弟弟已经如胶似漆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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