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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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陀鱼替我念不就行了。”
  “此咒非彼咒,他能念个屁。”
  “你还有没有点姑娘样儿,张口闭口屁屁屁。”
  鹿拾光还要去拿酒,被雷十二拦住了,“受伤了,喝什么酒。”
  “刚才不你嚷嚷说我喝酒还要请么,这会功夫装起菩萨来了。”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去拿酒罐子的手还是收了回来,半是找补半是安慰地说,“小伤,耽误不了你的事儿。”
  “我是这个意思吗?” 雷十二忍不住还嘴,明明是关心,鹿拾光偏说是耽误;而她也知道鹿拾光不过是想安慰她,可一开口又忍不住把话走偏。
  两个人自从前年花月节之后就一直这样别别扭扭,怪只怪鹿拾光半点看不出她的心思,非要把话说明白。
  “那后日何时出发,我到哪里去寻你们?”
  “现在就同我走,院里有些好东西,总强过符香灰。”
  鹿拾光沉默不过一息,站起身拍拍屁股,又去方才睡的棺木里捞出来一个包裹。“走吧。老狗,我走了。”
  这后半句是给屋里的人说的,里面的人砸吧了几下水烟,然后大吼一声:
  “走走走,也不知道谁狗,一喊就走。”
  第4章 【拿云卷】肆 启程
  大凛六年三月初七,岁破日,忌出行。
  可偏偏就有人要行远路。
  因着上巳节来往车马行人就较往常多,雷十二本想避开人群卯时一刻就出发。谁知勾白云临行前说有事要办,让其他人在东门外等。这一等,便等到了天光大亮。
  东门外有棵老龙树,据说有五百年的树龄。树高百尺,虬根盘错,冠幅如云,浓荫匝地。此时树下围了一圈马,歇了一行人。整装,待发。
  一花,一黄,一黑,三匹马马缰垂地,散在树旁草地上随意吃草。花的如堆雪落墨,黄的似风卷黄粱,黑的马脖子上有一缕白,宛若乌云袭月,虽姿态闲适却也看得出都是拔群的良骏。
  马的主人聚在更靠近树根的地方,陀鱼还是那袭灰色僧衣,拣了个平处两腿一盘闭目拨珠念经;鹿拾光头上盖了个竹笠躺在两条露出地面的虬根之间补眠;雷十二则是蹙着眉头抱着臂在出城的路旁走来走去。
  “她去哪儿了?”
  “说是去拿点什么东西。”
  回答她的是坐在马车前辕的喜喜。这辆马车停在道旁,比寻常的马车要细长,深蓝色的帏布把车厢围得严严实实,前面套了一匹棕色滇马。
  比起吃草的三匹良驹,滇马矮小粗壮了许多,但是这种矮脚马擅走山路,负力极强,出敦忍乙至曼尼坡入身毒的运货山路上走的都是这种马。
  喜喜说完从手中正在擦拭的弩上抬起头来,“十二阿姐,我阿妈说今天不适宜出门,要不明......”
  雷十二正要一个眼风扫过去,远远看见从城门里一瘸一跛走出个老人,忙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假寐的鹿拾光。鹿拾光掀了脸上的竹笠,眯缝着眼看了看远处,慢慢起身坐起来。
  独眼老人不紧不慢走到跟前,喜喜一见连忙从车上跳下来,恭恭敬敬叫了声“狗叔”。
  老人瞅了一眼他拿在手里的弩,陈皮一般的老脸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玩意儿扔给了鹿拾光。
  鹿拾光展开手心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剔透的瓶子,不过巴掌大小,嵌在一个圆梭状的木筒里,只露出一半的瓶身。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一些浓滞的液汁,黑糊糊,稠腻腻。
  “这是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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