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温鹤引没有答话,面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太古怪了。可自他醒来后碰到的又有哪一桩事情不古怪呢?
“公主何须言谢,倒是温某该感谢公主体恤,没有强人所难。”
“要谢就谢你的人吧,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让我阿爹转了心意。”
提到父亲爨齐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隐约还带着一点忧伤。
“其实我成不成亲都无所谓,主要是想圆我阿爹一个心愿。他养我十六年,我没嫁人就死了,他肯定很伤心。你看,几天不见他都老了好多。”
温鹤引看向火堆旁的男人,倒也看不出是不是突然老了,毕竟以前没有见过。只是觉得那蒜头鼻真的同爨齐一模一样,这血缘的印记实在太过奇妙。
“人同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注定的,缘至则聚,缘尽则散,无论至亲还是社友皆是如此,公主倒也不必过份难过。”
“你说得对,”爨齐突然就转悲为喜,如孩儿面说变就变。“等来世,我要投胎做个江南的小姐,每天吟诗作画,弹琴绣花。”
“镜中观花,水中望月可能都是自己的想象。做江南的小姐未必能如你生前那般随性自由。”
“那就是说你还是喜欢我现在这样对吗?”
“咳,”温鹤引见她突然把脸凑了过来,握拳在口前假意咳嗽了一声,拉开些距离,“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无论投胎到哪里都是上天的缘分,安心过好这一世便好。”
“温鹤引,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能觉出你是个好人。”爨齐看他窘迫着要保持距离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大眼一弯笑了起来。
温鹤引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喃语道:“好人也未必有好报,你看我不就被人害死了吗。”
“我都忘记问你了,你是怎么死的啊?被谁害死了?”
“其实我也......” 温鹤引话说一半,抬眼看到爨齐身后有一黑一白两条人影驭风而来,便收了话头,拱手行了一个礼,“公主看来时辰已到,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爨齐回身也看清了来人,笑着附和:“看起来是该道别了。”
她朝着爨麽弥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静静飘在远处等无常到来。
两人飘到近前,只见黑无常头上用黑色发带扎了一个髻,手中拿着一把黑扇,上书“悲欣交集”四个大字。白无常则披散长发用白色发带随意扎在身后,腰上别了一把玉笛。
两人一个眉目清秀,一个五官俊朗,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倒像是两个翩翩公子,并不似传说中那般恐怖。
“姑娘,请随我们上路吧。”白无常上前开口,声音清脆婉转,犹如莺啼。
“来吧。”爨齐把两手并拢递到白无常面前,看白无常一脸疑惑便道,“你们引魂不是要用手铐脚镣的吗?”
旁边黑无常扑哧一笑,“白二,你看他们这边把我们说得多粗鲁啊。”
白无常也笑,温柔地对爨齐道,“这世间多数的传言都是讹传。我们拿人从来不用这些的。姑娘只管跟着我们就行。”
“若是我要跑呢?” 爨齐玩心大起,挑衅着说道。
“那姑娘现在可以试试。” 白无常还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一点都不动怒。
爨齐试了试,发现身子果然无法动弹半分,只能朝着黑白无常行动的方向移动。
“好吧,” 爨齐无奈认输,余光扫到旁边的温鹤引又多问了一句,“不过你们就只来领我一人吗?他呢?”
“谁?”
“温鹤引啊,” 爨齐偏头看看身旁飘着的男人,觉得他们这么问实在有些可疑。“你们不带他一起走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