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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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窗里头只有几张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木桌,一切都是木制的,上面盘踞着咬痕和抓痕。离的近了,似乎能闻着一些腥臭和腐臭味道,就像是好多年没有碰过的长毛食物散发出来的气味。
  就在他略略失望准备折返之时,一张惨白的面孔忽然凑了过来,五官尽数挤在小窗上,和他鼻尖只差毫厘。被这么突然地吓了一跳,饶是不信鬼神也难免心惊。李棣往后一退,那张惨白的鬼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唇上点了新鲜的口脂,颜色太过鲜艳,反而催生了些瘆人的意味。那人阴恻恻地转着一双黑眼睛,漏风一般地笑,咯吱咯吱的,似乎嘴巴里在啃吮着什么,很恶心的样子。
  惊悚的情绪平定后,李棣默默上前一步,并不畏惧。这回借着里头的光,他看清了此人的全貌。瘦削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身量不高,只到他的肩,若擦了这幅行头,底色或许不差。只是瞧着年纪,三十多岁的样子,已经不再年轻了。
  “你是谁?”李棣皱眉。
  那人嚯开嘴巴,嗤嗤地笑了,极力扭曲着一张面孔来吓人。但面前的人似乎不吃她的招,到后来她自个儿也没多大乐趣了,只悻悻坐回了木屋中的凳子上,一言不发地摆弄着那小僧递给她的口脂,确实带着点疯状。
  李棣还要说话,对方却斜睨了他一眼,“诨小子,你爹娘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去打听旁人的事吗?听多了秘密不怕烂耳朵?”她这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制高点上,借着年龄很看不起这类小辈,只当是个胡吃海喝的世家公子。
  李棣不再追问,只是瞧着她,缓缓道:“你手中的口脂是郦安新月铛里头的物件,那间铺子开了十多年,你是郦安人。”按理来说李棣本不会对这些东西上心,只是他之前在府中有几次瞧见外出采买的小丫鬟们笑着闹着说着新制的胭脂水粉,当头一个便是新月铛。不说贵贱,单说难买程度,一度引得几家姑娘骂街撕扯,闹的很是欢快,供人当笑话听。
  里头坐着的人怔怔笑了,一面残破的镜子挂在木墙上,她这么一抬眼,就瞧见了镜中的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细纹盘踞在眼角处,涂了最艳丽的胭脂也只是平添笑话。她冷冷笑了一声,这才看向小窗外的人:“你何苦来问我的事,我早死了,什么郦不郦安的,我一概不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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