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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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陌苓心中冷笑,更加坚定了替雍和换个掌权人的决心。萧程锦这样的人留着只会寒了忠臣的心,怎么配做皇帝。
  她替爹爹和兄长感到不值,替镇北侯府感到不值,也替自己不值。
  随后楚陌苓身子一沉,再也支撑不住药性,晕了过去。
  *******
  次日。
  牢房顶部的透气窗透进几缕阳光,照见浮动的尘埃。
  楚陌苓睁开了眼睛,身下是潮湿的稻草,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这间位于皇宫最深处的私牢,她并不陌生——十二岁那年,她追着皇后养的那只猫,误闯进这阴森的地牢,被萧景策带回去后吓得连着发了三天高烧。
  楚陌苓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肋间的伤口传来钝痛,却比昨日减轻许多。她摸了摸腰间,发现伤口已被仔细包扎,体内毒素也消了大半。
  自己左手腕内侧有个细小的红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绮罗......”楚陌苓轻轻摩挲着那个针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种独特的施针手法,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牢房外静得出奇,连个看守的影子都没有。但楚陌苓知道,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萧程锦既然给她安了个“谋逆未定”的罪名,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只是不知道陈默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易绮罗混进来给她治伤。
  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陌苓整了整散乱的衣襟,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看守去通风报信了。
  她望着铁窗外那一方狭小的天空,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脚步声在牢门前戛然而止。
  楚陌苓缓缓抬头,隔着铁栅栏对上了萧程锦的视线。少年天子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腰间玉佩在昏暗的牢房里泛着冷光。
  她别过脸去,连个正眼都不愿再给。
  事到如今,那些虚与委蛇的君臣之礼早已不必再演。萧程锦为了除掉她,竟不惜勾结外敌祸乱京城,这般丧心病狂的手段,哪还有半点为人君者的样子?
  楚陌苓攥紧了身下的稻草。
  她原以为萧程锦不过是德不配位,终究还是个心性未定的孩子,即便在江南陈莫说出实情,她也以为当年那场变故多半与他无关,只是行止鹿的计谋,萧程锦就算参与其中,也不过是按行止鹿的计划。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萧景策的死,恭亲王府脱不了干系,太后逃不了干系,眼前这个小皇帝——更逃不了干系。
  “姐姐。”萧程锦俯身凑近,指尖刚要触到楚陌苓的脸颊,就被她偏头躲开。少年天子的手僵在半空,袖口金线绣的龙纹在昏暗牢房里微微发亮。
  楚陌苓抬眸冷笑,“陛下日理万机,竟还记得牢里关着个臣子,臣......惶恐得很。”她故意将“惶恐”二字咬得极重,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是母后的主意,姐姐别怪朕。”萧程锦收回手,眼圈突然泛红,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朕也只是想坐稳雍和的江山,迫不得已顺此下策罢了。”
  “迫不得已?”楚陌苓嗤笑一声,伤口随着剧烈的呼吸隐隐作痛,“陛下的不得已,就是要用满城百姓的性命做局?什么江山不稳......不过是想借臣的手除掉燕南飞罢了。”
  萧程锦的脸色变了变。他压低声音道,“姐姐既然明白,就该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楚陌苓望着少年天子眼底闪过的狠厉,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追在她身后要糖吃的孩童。如今那副天真模样下,藏着的竟是这般龌龊心思。
  “最后的机会?”她缓缓靠回冰冷的石墙,“陛下这招借刀杀人......当真是卑鄙得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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