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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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到膳房取了些餐食,一路到了花园的假山边,左左右右绕了几下,便消失在了单茸眼前。
  单茸一时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假山下有密道这事,她从来只以为是故事里随便写写的,毕竟哪个朝中大员当真会在家里挖密室。
  现在看来,一切传闻都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直到那个下人出来,单茸才鬼鬼祟祟摸到了假山旁边,学着那人的模样兜了几圈,这才发现了那条藤蔓下的密道。
  她平日里在花园里瞎胡闹的时间也不少,居然一点也没发现,这地方早就被人动过手脚了。
  只是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单茸扶着墙壁,一步步往下走去。
  里头潮湿闷热,墙壁上倒是有几根明明暗暗的火把以供照明,可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她脸色愈发苍白,隐隐从空气中闻见了些血腥气。
  台阶尽头有四间四四方方的监牢,不过只有第一间住了人,单茸强忍着反胃,眯着眼睛去看里头躺着的人,试探性地叫道:“沈筝?”
  那人半点动静也没有,背朝着单茸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单茸走到监牢面前,血腥味更加明显了几分,她提高声量,也不怕被人听见,固执地喊着:“沈筝!”
  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单茸的心头,在如今的单府里,沈筝是唯一一个能和她共度难关的人,可这人不说自救了,连回应也做不到。
  她的心里一阵发麻,脑子里有一根一直绷紧的弦,恍惚间断掉了。
  单茸看见,沈筝的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锦衣之下血迹斑斑,甚至有蝇虫环绕,令她险些将本就吃得恶心的晚饭吐出来。
  与此同时,一种天塌地陷的崩溃感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单茸扶住了潮湿的、不知道沾着谁的血的牢门,双腿发软地蹲了下来,背后一阵发凉。
  沈筝……死了?
  她精神不济,没有听见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即便是听见了,单茸也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心。
  此刻能这样悠哉悠哉来到她面前的,除了拥缚礼,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都说了明日让阿姐见他的,怎么这样不听话?”拥缚礼拉起单茸的手,有些不悦地抽出手帕来,替她擦干了额头上的冷汗。
  单茸不自觉落下泪来,感受到拥缚礼的动作,她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喃喃道:“你、你杀了他?”
  拥缚礼扯了扯嘴角,“怎么,阿姐很伤心吗?”
  单茸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作为一条鱼,在人类的谋算与恶意中有多无助。
  她看着拥缚礼的脸,一瞬间觉得对方陌生得可怕,即便对方依旧能伸手来牵她,几乎罔顾她意愿地将她带回自己的寝居。
  甫一进门,拥缚礼便收起了那副刻意扮出来的、温柔的模样,拖着单茸的手,将她狠狠掼在床上。
  直到单茸撞上坚硬的床榻,才醒过了神来。
  她想起身,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也好,只要能逃出这里,离开拥缚礼的身边……
  是她太自大了,以为剧情可以等她精心筹划,殊不知拥缚礼的人生早在家破人亡时,就选好了要憎恨的对象。
  既然让他顺利成为了单逢时的养子,那他就会不遗余力地报复。
  如果那个时候和寂无峰走,甚至更早一点,谁也不要管了,什么善终什么辞官归隐,是不是现在谁也不会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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