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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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望却只是稍微牵动薄唇,淡然道:你可以试试。
  文慎一拳打在棉花上,很不痛快,但虞望马上凑过来亲他的唇,这时候就该扭头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他想亲就能亲的,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可当虞望的气息真的逼近的时候,文慎却先一步张开唇瓣,露出一点皓白的齿尖和湿红的软肉。
  虞望从他口中汲取了所有甘甜的勇烈和充盈的力量,足以支撑他面对残忍的离别和即将奔赴的戰场。他将最后一吻落在文慎的眉心,那从他三岁起就惯爱亲吻的位置,也是他八年来最喜欢吻在画像上的地方千般珍重,万分怜惜。
  
  晨时三刻,军队临行,战鼓宣天。
  虞望这次还是没在城楼上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文慎对他心有怨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没办法兑现曾经向他许下的诺言,是他不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马加鞭,速战速决。
  知道这些事全都是文慎设下用来诓骗他的计谋之后,那个冒牌货没抓回来,虞望也没有再管,只是让虞六留在京城看顾。
  上次离京,文慎还送了剑穗和护身符,这次什么都没有,但虞望却并不因此失落。他知道文慎已经把他能给的全都献给了自己,自然就不再看重身外之物。
  话虽如此,虞望腰佩的长剑上,依然挂着那条灰扑扑的剑穗。烈日炎炎,一路行军数百里,几支精锐执旗开道,主帅领兵,副将和监军文官紧随,齐技击、弓骑营殿后。
  虞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留在京城的人,居然策马跟在了军队的末尾。
  弓骑营的士兵各自都相识,并且相当排外,这个新来的士兵不知是疏通了哪路的关系,居然能拿着主帅的虎符和亲笔信临时要求加人。趙鐵柱打眼一瞧,觉得这人也就是普通长相,只不过个子高挑了些,皮肤白净些,背着长弓,穿着行军作战的粗布麻衣,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马蹄飞逝,夜幕降临,军队在官道旁的林间短暂休整。弓骑营的士兵三三两两围坐,分食着尚还充裕的干粮。文慎独自靠在最外围的枯树下,视线模糊不清。
  深山的夜好像要比京城更黑一些,除了几支火把,没有任何的光源,他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前几天下了雨,如今脚下全是枯枝烂泥,五军都督府制的军装实在有些粗糙,如果有人有心观察他,就能发现他脖颈和手腕处早已被磨得通红,他穿不惯这样的衣裳,身上到处都刺痛发痒,但也只是轻轻蹙着眉,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没想过要当逃兵。
  但眼下必须解决视线不清的问题。
  军队只是暂时休整,马上又要北进,文慎不想因为这双眼睛出任何岔子,否则要是跟丢了,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正巧,一个皮肤黝黑、三大五粗的弓骑兵嚼着肉干挨着文慎坐下,问他:你是哪个营的?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文慎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默默啃着自己的干粮,信口胡诌道:之前在禁军当差。
  趙鐵柱一听他曾经是禁军的人,脸色立马一黑,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这人直接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说来也奇怪,这不过是一只骨节修长的男人的手,却十足的柔软细嫩,趙鐵柱愈发确定禁军那群人都是吃软饭的,这么细皮嫩肉的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跟着去打屁的仗啊!
  这位兄台,不知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文慎一时心急,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松了手,这人的手腕比虞望还粗,还烫,脉搏突突跳动时感觉掌心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什么事?趙铁柱没好气道。
  我眼睛不太好,不知待会儿行军可否跟在你后面,我会在我手腕上绑一根麻绳,到时候劳烦你牵住我,别让我跟丢了。文慎从怀里摸出一支素金簪,忍痛割爱道,这是我娶媳妇用的本钱,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行了行了,我老赵岂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禁军兄弟,以后你就叫我赵大哥,我罩着你!赵铁柱乐呵呵地收了金簪,找了根麻绳来给文慎系上,听说那林子里有狼群,你待会可跟紧我。
  文慎轻咳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里仍带着几分清润:多谢赵大哥。他仰头做出喝水的动作,将藏在壶底的草药丸吞了下去。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根蔓延,这是他捡了清心汤的药渣自己调配的药丸,苦是苦了些,但药效一点都不比清心汤差。
  子时将至,被药丸强行压制的药瘾如期而至。文慎借口解手钻进灌木丛,颤抖着解开衣带。月光从枝叶间隙漏下,照见腿心处肿烂的针眼,新伤叠着旧痕,有些已经泛青。他咬住束发的布带,中空的银针精准刺入会阴穴时,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谁在那儿?
  文慎猛地僵住。赵铁柱提着灯笼拨开灌木,昏黄的光影里,只见贺殊臣正提着裤子站起身,苍白的小脸上还蹭着树枝的印子。
  贺兄弟,是你啊。赵铁柱尴尬地挠挠头,我以为是有人罔顾军纪,在草丛里做那种事。
  文慎心情差到极点:不是跟你说了我出来小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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