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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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不懂,人为什么能随随便便在路上捡一只虫子回家。
  因为蟋蟀不值钱吗?随便养养就能得到几千几万倍的回报吗?
  还是发现了他的目标,看破了他的内心,想要达成别的什么目的?
  赖栗藏起自己的警惕,安静观察着面前的男人。
  对方总是挂着让人舒服的笑意,会蹲下身和他讲话,会轻柔地给他洗干净身上的污渍,会在他半夜间准备掐死对方的时候,用让他很舒服的语调问他是不是因为饿才睡不着,然后把他抱进厨房里,放在腿上投喂干净的食物……
  还会给他处理身上的旧伤,自以为弄疼他时露出奇怪的表情说对不起。
  很久之后赖栗才明白,那是心疼与内疚。
  这两个词赖栗会读也会写,知道它们在词典中的含义,可十二年过去仍是知表不知里。
  十二年的梦,长得让人沉迷,又短得让人肝肠寸断。
  赖栗浑浑噩噩地站在窗口,身体缓缓向前倾倒,就像多年前高楼坠下的那具丑陋肉|体,赤|裸而血淋淋地破*碎一地。
  他闭上眼睛,想要再梦一场。
  好像真有神明听到了他的愿望,再次睁眼时,戴林暄就坐在床边,弯腰撑在他身体两侧,温柔的眉眼近在咫尺,嘴唇轻而珍重地落在他额头上。
  “温度还是高。”戴林暄的声音模糊又遥远,“等会儿量一下|体温,如果没降,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赖栗嘴唇动了动,四肢和钉在了床上似的,动不了。
  “傻了?”戴林暄伸手捂了捂他耳朵,“怎么不说话?”
  耳朵嗡得一下,戴林暄的声音陡然清晰,像冬日的温泉水缓缓抚过耳腔,带走了一切不适。赖栗这才初懂人言一般,语气轻而谨慎,还带着生病的喑哑:“……你在这里干什么?”
  戴林暄眉头微动,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体温计,慢条斯理地消毒杀菌:“我倒是想干点什么,不过有人瞧着太可怜,下不了手。”
  赖栗的手有如乌龟爬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戴林暄腿边,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衣摆。
  戴林暄由着赖栗,托起他的肩膀让他侧躺在床上:“忍一忍。”
  赖栗手臂无力地垂在身前,不知道要忍什么。
  直到裤腰被褪下,温热的手掌覆上了赖栗的尾椎,他整个人才震了震,混沌的大脑机械地组织出最接近真相的结论——
  戴林暄要给他侧体温。
  肛温。
  赖栗浑身肌肉猛得一绷,力气忽然回归,一把抓住戴林暄的手腕压进怀里。
  戴林暄悠悠道:“曾经有人说,让我把体温计插/进去量量脑花是不是烧成浆糊了,我觉得——”
  “谁说的!?”赖栗胸口剧烈起伏了下,面露狠戾,“我杀了他!”
  戴林暄不紧不慢地抽出手,把体温计塞进赖栗的腋下:“不行——夹|紧。”
  赖栗握起了拳头:“为什么不行?”
  戴林暄再次低头,碰了碰赖栗的嘴唇:“因为他是我从小养到大,打不得骂不得,动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的宝贝。”
  赖栗张了张嘴,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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