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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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唧唧。
  第76章 夜送被褥
  王舒月执意留宿,小小的院落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在院外和有限的角落值守,带来一股无形的威压。
  最让许知予郁闷的是,她的床被‘征用’了。
  美其名曰姐妹重逢,需彻夜倾谈,其实就是霸占。
  许知予只能抱着自己的铺盖,默默去了偏房那张冷硬的木床。
  夜色渐深,姐妹俩同榻而眠。
  屋内只留一盏如豆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摇曳,映照着两张七八分相似的面容。舒月紧紧依偎在姐姐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急切地想知道失散这些年姐姐的一切。
  “姐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舒月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柔软,带着心疼和小心翼翼,生怕触痛姐姐的伤疤。
  娇月轻拍妹妹后背,思绪飘远。
  那些在生死边缘的挣扎、那些颠沛流离的恐惧、那些饥寒交迫的绝望、那些拖着跛脚在恐惧下挣扎求生的艰辛……都在舌尖滚了滚,却终是被她咽了下去。
  不想让重逢的喜悦蒙上阴影。娇月挑拣着,将那些晦暗的时光轻轻带过,将光,更多地投射在那个将她拉出泥沼的人身上。
  是她的出现拯救了自己。
  “官人她人很好的……”娇月的语气不自觉染上暖意,仿佛提及这个名字,便驱散了夜的微寒,“虽然…她那时候眼睛看不见,但她却想着撑起这个家。”
  “她以前……竟是盲的?”舒月惊讶地撑起身子,黑暗中眼眸亮晶晶的,随即“姐姐,你受苦了。”她可以想象,照顾一个盲人,还要应对生活的压力,姐姐必定承担了太多。
  “嗯,”娇月点点头,嘴角却带着一丝回忆的浅笑,“官人她看不见,但很聪明,也很厉害。记得有一次,村里小栓子贪嘴吃了山里的毒果,中了毒,口吐白沫,眼看着就不行了,村里人都慌了神,是官人……”娇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与后怕,“她不知从哪里来的胆识,竟用自制的竹管水枪,把毒从栓子肚子里抽了出来……好多人都指责她,但她仍然坚持,折腾好久不愿放弃,自己累得脸色煞白,蹲地上吐得天昏地暗,可栓子那条小命,真就被她抢回来了!还有一次在县城,县令家的千金浑身疔疮……后来在悬崖,是她不顾一切救了我……这才暴露女子身份,呵,你说她傻不傻?”
  “哦~”舒月听得入神,小嘴微张,“这人……这么厉害的么?”她想象着那些画面,这人是挺有本事和担当的,所以姐姐才会被这个性子坚韧的女子占据心房的吗?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呀。
  “那姐姐,明知道她是女子,还要跟她一起?”
  娇月转身,目光与妹妹对视,“嗯,我和官人早已心意相通,誓不分离。”
  舒月心情复杂,心中叹息。
  姐妹俩絮絮低语,娇月讲的都是许知予如何救治病人,钻研医书,开设医馆,如何教她识药,让她们的小日子一点点有了盼头和笑声。
  舒月静静听着,感受着姐姐话语里那份毫不掩饰的依赖、信任和……爱意。她心中对许知予的排斥感,在姐姐温柔的叙述中,不知不觉消融了几分。
  她也知姐姐是捡着好的讲。
  渐渐,夜深了,舒月的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显然是睡着了。娇月侧身,凝视着妹妹恬静的睡颜,失而复得的暖意盈满心间,这是上天给她的另一份恩赐,呵。
  然而,另一份牵挂却一直挂在心中。她想起偏房里那张冷硬的床板,想起官人昨晚还高烧,今日又经历了这许多波折,定是疲惫不堪。
  她想去看看官人。
  羞涩地咬着唇,悄悄起身,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妹妹。
  打开柜子,抱出一床厚实暄软的棉被——官人最是畏寒畏硬,总要垫得厚厚的才睡得安稳。抱着这满怀的柔软,娇月屏息凝神,蹑手蹑脚溜出了房间。
  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床榻上,舒月浓密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心中暗叹,旋即又归于平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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