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3)
陈今昭的脸庞紧紧贴靠在他宽厚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腔深处传来的有力跳动,内心深处不知不觉滋生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现在可以问了吗?
听到他突然低语发问,她深呼口气,平了平情绪。
窝在他怀里伸手擦净面庞后,便简单说了在殿前听见他二人谈话的事,并问他此番选秀是为谁选妻,可是他要娶妻生子。
虽她话语不中听,但好歹将话问出了口,他心情也疏落许多。
确是为子嗣计。此番是提前给宫里那个与湘王选妃,提前选着,再过些年,若咱俩实在没那子嗣缘分,就从他二者子嗣中则一子,过继。
他低声说着,并又提了明年登基之事,以及隐隐透露出要去父留子,以绝隐患之意。
他本是要安她的心,可哪想到她听后,只觉心惊肉跳。
她不觉得这是去了隐患,却觉此举怕是要埋了惊雷!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若来日嗣子知晓他所作所为,那哪有不心生异心之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都怕他一招不慎,来日会落个凄凉下场。
难道就没旁的,再好些的法子?她从他怀里坐直身,面容绷紧,眸子里尽是忧心,到底非亲子,又有这般的仇恨,不妥啊殿下。殿下你要不三思,实在不成,那
她的话止于他含着威慑的目光中。
说话前多掂量番,别尽捡些刺我耳的话来说。
陈今昭遂不再提,只是神色难掩忧虑。若当真如此行事,她几乎可以预见来日嗣子与他反目成仇的一幕。
不由将眸光落在他面上。
确实不年轻了,人生过了小半数,待到嗣子长大成人那时,他也走向了暮年。那时日薄西山的君王,与一个朝阳初升的储君,朝臣站队会那边?纵他现在唯我独尊,称孤道寡,无人敢越他雷池半步,但来日垂垂老矣之时呢,那会他的威慑力可还会一如既往,可还会有人再站在他的身旁?
想到那般的情景,她的心都揪得慌,也有种酸楚的感觉弥漫上来。
殿下还是得要有自己的孩子。
少说些没用的。姬寅礼上下扫她一眼,命里有时会有的,没有我也不在意。
陈今昭就有些难受了,艰涩道,昔年那药伤身,我怕是
耳朵不好使回头让青娘给看看,我说过,不在意。
他说着拉她起身,走向停靠另侧的青篷马车,在外头待这般久,也不怕糟了暑热。回宫!
第145章
回宫的马车上,气氛稍许沉闷。
嗣子一事像团驱之不散的阴云,密布笼罩在陈今昭心口。
她几次看向正随手翻看她旧书的人,忍不住小声开口建议,就不能从宗室里遴选?我觉得这般隐患多少能小些。
小宗替代大宗,我心不甘。他眉眼未抬,随手翻开一页,再者,隐患也不见得能小。须知人一旦飞黄腾达了,往往最先想到的就是提拔至亲,这是人之常情。他的父母兄弟,他血缘相近的叔伯,哪个不来的比你我亲厚?届时若那些人稍加撺掇,那你觉得将会是何等光景。
他不甚在意的一笑,我总不能将他的所有至亲一律杀光罢,那般岂非比杀父之仇,结的仇恨更甚,更无解。
陈今昭后背靠着软垫,烦闷吐口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