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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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槿君挣开了他的手,头低下去了。
  靳钰仰起了头,眉头紧蹙,伸手要推开他。凌槿君活似头顶长了眼睛,拦住了他的手,啪得摁在了书桌上。宽大的书桌后,只能偶尔看见有谁的发顶不时冒出来,靳钰的手还被他摁在书桌上,皱着眉,过了会,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忽然使劲挣开了凌槿君摁着他的那只手,将桌上的台灯打翻了下去。
  好在这灯质量不错,光影没暗,侧面拉长了地板上的两个影子。凌槿君跪着,半晌,将脑袋抬起来了,白皙的肌肤下透着血色,像从滚烫的水里刚捞出来,浓睫没能掩住眼里的幽光,痴痴叫他,“哥……”
  靳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没能答他这一句。
  可很快他的身子又忽然往上弹了下,大腿根一痛,凌槿君一口咬在了上头,再轻轻地啄吻下去。空荡荡的房中响起了另一道喘息声,靳钰不说话了,仰头凝望着天花板,待到那喘息声微平,才说:“好了没?”
  凌槿君不答,扑上来又要吻他的唇。
  靳钰一巴掌将他抽了回去,“好了就滚出去。”
  他没使劲,落在凌槿君身上也就是不疼不痒的,凌槿君又攥住了他的手,忽然又扑进了他的怀里,撒娇似的,硬把自己完全塞进他怀里去,轻声叫他:“哥。”
  靳钰仰着脑袋,“我求你先闭会嘴吧。”
  凌槿君低低笑起来,震得靳钰胸口一阵发麻。他攥住靳钰的居家服的衣襟,小声说:“哥哥。我只有哥哥了。”
  靳钰沉默着,凌槿君攥得他这样紧,紧到好像这世界是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靳钰是唯一的船。
  “哥也只有我了。”凌槿君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倒掉的台灯没人扶,光影摇晃着,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摇晃地变了形状,分不出谁是谁。凌槿君的声音很闷,问他:“我能和哥一起睡吗?”
  “为什么?”
  “一起睡的话,哥做噩梦了我就可以叫醒你,我做噩梦哥也可以叫醒我。”
  靳钰低了头,看了他一会,“你如果一直去想这些,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为什么要忘?”
  “你提起来的次数太多了,总是念念不忘,是永远也好不起来的。”
  “我没有说要忘记啊。”凌槿君很认真地问他:“为什么要忘记?”
  “都已经过去的事为什么要一直反复提起来?”靳钰知道凌槿君有的时候会非常的执拗,执拗地近乎偏执,耐心劝他,“你还年轻,往后日子会是好的,抓着过去事不放就会越钻越深,迟早要把自己逼疯。”
  凌槿君忽然笑了一声,“哥就是这样想着所以才强迫自己忘了的吗?”
  靳钰皱了眉,“什么?”
  凌槿君却又软了声音,“可是如果连我也忘记的话,哥哥和我不就会很可怜吗?”
  “可怜?”
  “没有人记得,只有我们记得,记得那些时候有多艰难,所有人都忘了,也不肯承认。你想啊,哥,那时候,那时候我们多苦啊。”凌槿君说到这停了一下,“如果你和我也都甘愿忘了,那以前受苦的我们算什么?没有人记得他们,那不是很可怜吗?”
  靳钰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也很震惊人居然还能剑走偏锋地找到这样的角度,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半天才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忘记的话,不就是代表原谅?”凌槿君问:“哥是希望我原谅他们?”
  靳钰:“我哪个字是这样说的?”
  “所以不能忘啊。”凌槿君说:“没有恨的话,人要怎么活下去?”
  靳钰忽然发现这崽子在一条名为“三观不正”的歧途上越走越深,不是他一时三言两语能拽得回来的,心累道:“闭嘴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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