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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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我几乎要失语了,“回,你回……应不悔, 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我没法描述此刻的心境, 惊惧攀至顶峰又跌落, 不知自己是该喜悦该庆幸还是该愤怒。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淌,可唇齿都在打颤, 我咬不住声音, 也辨不清汗泪,只觉得一切都是腥咸的,整个人骤然脱了力,脑子里的弦崩断,就只剩下满腔荒诞, 一身倦骨。
  “不是我。”祂喉中传出柔软的声音, “尾衔, 回来的是你。”
  我垂着眼, 没工夫再去细想这句话,恨意后知后觉, 已经漫涌到心脏,随着跳动迸到我的骨血中。
  “应不悔,”我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好。”祂竟然十分干脆利落, “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回到身体里。你还这样小, 要怎么才能杀掉我?”
  我只觉有一股气在胸膛中冲撞,急火攻心中,下意识又咬在祂信子上, 生生扯掉了一块肉。
  我这回收得很快,呸掉嘴里的碎屑后,又朝祂仰起头:“在梦里不是给我灌迷药吗?怎么,现在没这能耐了?”
  “那不是迷药。”应不悔说,“是生息。”
  “你好久没吃东西,倒是没有忘记要喂秦三响。”祂继续道,“若不管一管,指不定又得从头再来一遭……你如今总算回来了,不必再哺给。”
  我这时终于冷静了一点,想问我回的究竟是哪里,为什么要说又从头来一遭。应不悔身上满是迷雾,还将我瞒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可我没时间细问了,祂巨口一张,竟直接用长信将我卷入口中。
  热。
  好热。
  蛇口闭阖的霎那,就再不见一丝光亮,却也没有有想象中腥黏,我像是浸泡在一汪热泉里,周遭万籁俱寂。
  这可怖的地方没有尖齿或血腥,也不显逼仄,比起蛇口,祂更像是某处未名地,如同我曾在梦中抵达过的、纯粹黑暗的空间。
  但,平静只维系了几息。
  很快,泉中有什么东西自四面八方涌向我、触碰我,破开我的皮肉,钻入我的血液,这种感觉太过可怖——虽然一点都不痛,却像是想要全然侵占我、浸染我,而我浑身发软,连指头都再使不上一丝劲,只能被迫全然承接,又鲜明地感知。
  十指被拉得舒展,指缝间细细淌过了小股小股的热流。
  手腕、足踝和尾椎处被撑得饱满,热液淆入了我的血,叫我的身体以这几处为起点,变得暖意融融,有什么东西随之膨起来。
  我头晕目眩。
  热流撑圆了我的经络,叫似有无数条细密的藤或软韧的蛇,顺着我的血液缓慢游走,经过的地方都好烫,我浑身上下一定红透了。
  怎么会这么烫。
  我咬住自己的舌尖,企图维系最后的清明,可是没有用,唇齿也被撬开,有什么东西抵进来,搅动我的舌,害我连嘴都闭不上了。
  “尾衔……”
  应不悔的声音,像是直接在我四肢百骸中响起。
  “很快就能想起来。”
  我不明白祂究竟在对我做什么,只晓得事态完全失控,而我根本挣不脱,被浸染被啃蚀,被湿淋淋地包裹着。
  或许我该恐惧的,可恐惧只在缠绕伊始,又轻又淡地滑过去,接着是稠密的、战栗着的渴求。
  这种渴求因何而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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