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4)
郑孝威打趣:“本来就不开心,还搭上个声带多划不来。”
她抬手擦眼泪:“讨厌。”
“回家?”
“嗯。”
~
“东湾气象台预计从明天开始新一轮的冷空气将来袭,这也是今年下半年以来最强的冷空气。”
自从知道要破墓那刻,邝敏诗的心情就像突如其来的冬雨,下了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
这是年末的最后一场雨。
下得磅礴,下得悲伤,像是要下到明年去。
雨点像数以万计的马蹄踩过房顶,屋檐落下千万条瀑布,整个世界被洗掉了颜色,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天和地。
恰逢年末,
许多店铺提前关门歇业,不少公司开始居家办公,路上没什么行人,东湾被按下了静止键。
屋内的暖气开到最大档。
淋雨和拥吻很像,都是在秩序之外,会削弱对人类社会的感知,但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暂时忘掉烦恼,只专注在这件事上。
邝敏诗仰着脸,迎接千万个吻。
她将丝带绑在郑孝威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黝黑透亮,像镜子,能照见最真实的她。
但这刻,她并不想看到自己的那张脸,家里的镜子同样蒙上白布,铁勺也收起来,所有反光的物体都被暂时清理掉。
躺在墓里的娃娃,她也是第一次见。
她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她’躺在那,每一个毛孔都还在呼吸。午夜梦回的时候,邝敏诗都分不清,到底是‘她’代替了她,还是她代替了‘她’。
她第一次这么害怕做梦。
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墓里的那双眼。‘她’在梦里哭泣,在梦里流泪,诉说着地下的阴冷和棺材的窒息。
邝敏诗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睁大眼睛,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身侧的郑孝威也被惊醒,按开台灯,随手拿过外套披在她身上,揽过她肩膀安抚:“做噩梦了?”
他的手拨开前额的碎发,吻了吻:“会没事的。”
—
雨连着下了一周,两人也在家待了一周。白天居家办公,晚上都要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不想做梦,所以做很多事填满时间,做很多事让自己困乏。
这天,郑孝威端来早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