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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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通按下她固执的手背,抽走手:“妹妹,你把自己照顾好,别胡思乱想,安心等我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薛柔秉性执拗,断不肯轻言放弃,又抓上薛通的手腕,三喜在侧苦劝,然无济于事。见状,薛通无奈,只好使出非常手段——趁她不备,伸手在她的后颈点了一下,她随之缓缓阖眼。三喜瞅准,牢牢接下她。
  看她无知无觉后仍然蹙着的眉头,薛通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探过手去,轻轻抚平她眉心的皱纹,而后交代三喜:“我会留一些可靠的人,守在她院子外头。另外,不管她依不依,别让她见崔家人,特别是薛嘉。”
  薛嘉同薛柔之间的过节,薛通统统明了,他偏是护着薛柔,担心薛嘉会尖酸刻薄于她,所以才特意嘱咐。
  三喜拍着胸脯保证做到。
  薛通点点头,深深凝望过薛柔,心无旁骛而去。
  同一时刻,皇城天牢。
  微微摇动的宫灯开路,灰黑的石砖甬道上,一双玄色宫靴款款而来。
  “开门。”一声令下,厚重的牢门被拉开,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崔介靠墙坐着,仍着昨日的衣裳,上头血迹斑斑,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他左臂直直下垂着,手肘处黑红一片,是当时在城外和敌人搏斗时落下的刀伤,虽然岑熠命太医过来包扎处理过,奈何是新伤,又伤在惯用的左胳膊上,他不可能不动如山,一旦动弹,鲜血便丝丝缕缕渗了出来。
  听见动静,崔介慢慢抬眼,眼中孤寂无波:“你来做什么。”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岑熠举高垂看于他,嗤笑道:“朕来,取一样东西。”
  崔介别过脸,默不言语。
  “关于薛柔——”岑熠刻意拖长了语调,果然看见崔介猛地回过头,眼里翻涌着怒意与担忧,“她倒是有本事,一把大火烧了半座宫,险些骗过了朕,可惜,她骗得了朕,却骗不了体内的蛊。”他扫一眼心脏的位置,似是自说自话:“朕和她,现在是真正的生死同命了——她欢畅,朕欢畅,她痛不欲生,朕痛不欲生。”
  有关她,崔介第一时间重视起来,冷声问:“什么蛊,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以什么身份问这种问题,”岑熠微笑道,“前夫么?”
  崔介一时语塞。
  “她是朕的人,与朕连孩子都有了,轮得到你来叫嚣?”岑熠陡然变脸,神色森森然,“你以为送她出城就相安无事了?笑话!朕说过,她生生死死都属于朕……她会乖乖回来的。”
  巫医说,是他对她心生爱意,情蛊才变了作用。爱?原来他爱她啊。
  他爱她,爱到恨里长出了爱,爱到要不顾一切抓她回来,拷在身边一辈子。
  他的话像一排排银针一样,生生扎进崔介的心里,那些过往的无力与悔恨瞬间将他淹没。她这几年的痛苦,都源自于他当年的优柔寡断。是他害了她。
  岑熠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道朕为何好吃好喝对待你,还许太医给你包扎伤口么?”
  崔介从失意中找回自我,冷硬道:“我为薛周臣子,宁死不降!”
  岑熠拍手叫好:“朕欣赏你这份骨气与魄力,但此为其一,其二——”他丢个眼色给牢门外的冯秀:“去,把他身上的玉取下来。”
  冯秀立刻领人上前,按住崔介。崔介负伤,且经历生死一战,已然筋疲力竭,再无招架之力,眼看着腰侧的玉佩被拽走,呈至岑熠手中。
  岑熠把玩着玉佩。他记得这玉,是当年崔介交给薛柔的信物,承诺一定会带她出宫。她宝贝它,像对待命根子似的,时时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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