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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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染忍不住笑得双眼弯成月牙,“那可未必。”
  他是个能和时间玩捉迷藏的人,如今杜鹃不过七岁有余,但到二十年后的乾京,他见到杜鹃恐怕还要叫声姐姐。
  杜鹃似懂非懂,又和祁染依依不舍说了许多话,才回家去了。
  祁染独自往小院中走。
  稚子年幼,许多现在看来大过天的事情,多年之后只不过是漫长人生中最轻飘飘不过的一件事。二十年后的杜鹃和谢小小,大概率会连他长什么样都已经记不清。
  回到屋内,一切静悄悄的,他看了一眼,温鹬侧身睡在内侧。
  祁染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一切正常,才合衣睡了。
  头几日温鹬总会往他怀里钻,祁染抱着个人终究睡姿不好,第二日起来总会浑身酸痛。今夜温鹬难得破天荒地先睡了,祁染也顺理成章睡了多日来的第一个好觉。
  梦里,他听见有谁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对不起。
  二三日过去,温鹬的身体果然好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一直缠绵病榻,如今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伤口也开始愈合。
  午膳时,祁染检查他小臂的那一处上,那块碎片嵌得太深,当时夹出来时好悬没有将伤口弄得更差。
  他叹了口气,“当真是要留痕迹了。”
  温鹬微微抿唇,“...留了疤,先生会不喜欢吗?”
  祁染一怔,啼笑皆非,“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心疼你小小年纪便要带疤。”
  温鹬仍是有些闷闷不乐,祁染见他如此在意容貌,只好开解他,“一点小痕迹,不碍事的,想来对将来姻缘也是无妨碍的,莫要挂在心上了。”
  杜鹃端着碗,看了眼温鹬,脸上懵懂划过一分若有所思。
  谢小小在一旁也不是很高兴,“今日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他观察好几日了,明明温鹬好了之后祁染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终日疲累,但脸色仍旧不太好,饭量竟然是一日比一日少,如今不过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祁染叹口气,“不是你的缘故,大约是入夏了,天气炎热,胃口小些。”
  他这几天的确不太能吃得下饭,不知是否是暑热的缘故,昨日晚间吃了两口,夜半竟然堵得慌,起来吐了个干净。因为不想几个小孩担心,便没有说过。
  杜鹃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
  今日便是宋璋上京的日子,祁染原本想叫宋璋一起吃个饭,奈何宋璋说要去和老师拜别,便没能一起。
  杜若耳朵最尖,遥遥就听见车轮骨碌骨碌的滚动声,立刻放下碗,“宋璋哥哥回来啦!”
  祁染也赶紧起身,带着温鹬一起去小巷口迎宋璋。
  宋璋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见到几人面露不舍,“这便是辞别了,只愿来日如约,乾京相聚。”
  杜鹃舍不得他,叽叽喳喳说了好些话,才轮到温鹬上前,“学生送别夫子。”
  宋璋嘱咐他许多,又拉过祁染低声,“原本老师也与我一道来的,只是他不喜人多,先一步去了我那儿。染兄可先行让小雨去拜会拜会。”
  祁染与温鹬说了,温鹬又和宋璋说了一些话,这才一步三回头去了。
  剩下两个小孩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想象乾京盛况,宋璋得空与祁染执手切切交谈,说了不上几句,便面露犹豫之色。
  祁染问他,“璋兄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挂心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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