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1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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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行。”叶阳辞一脸泰然自若,“谁都别想弄死我,无论是对手,还是天意。萧楚白,先前我就对你说过,各凭本事争输赢,修罗场上见分晓。现在,我赢了。”
  萧珩寒声道:“是秦深赢了,他将成为大岳新一任天子,而不是你!延徽帝尚在时,你就已经位极人臣,如今秦深上位,难道还会将龙椅让与你坐?你升无可升,顶了天做他的秘密情夫,能以相位终老,就算是君王厚道了。你这般倾尽全力助他,回报真能多过于付出吗?”
  叶阳辞淡然笑了笑:“楚白,不要以己度人。他不是你,他愿意为我付出的远超你想象。而我也不是你,我想要的回报并非来自秦深,而是来自大岳的江山社稷,将来的百年盛景。”
  萧珩嗤了一声:“都是虚的。叶阳,你总以为我争权是为了自己,不错,我是利己,但若我坐在那个位置,难道就不会尽职尽责吗?我做不到你那般爱民,但我可以牧民,以法治国、明正典刑,一样可以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
  “也许吧。”叶阳辞并未反驳,“但这天下之主另有其人,不是你。楚白,你得彻底放下对秦深的恶意,才有活路。”
  萧珩冷笑:“这辈子都放不下。就算嘴上不说,我心里也记恨他……嫉妒他。
  “要不你让他把我千刀万剐了吧,就不必顾虑我始终心怀不甘。对了,行刑前你记得亲手将我舌头割了,如此一来天下就无人知道你们同样也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叶阳辞隐隐头疼。
  如同面对一只冥顽不灵的妖邪,他指尖扶额,叹了口气:“楚白,我们明明已达成协议,而你也信守了承诺,眼下又何必这般怨气十足——”
  萧珩从床沿霍然起身,冷着脸摘下腰带,解开曳撒系带,随即脱下整件宽松的外袍,扔在床角,露出内中来不及更换的一套衣物。
  他摘掉梁冠,同样负气般扔出去。拆散的发髻抖落成一头及背长发,披散在靛蓝色无领对襟长袖衣衫上。
  那衣裤制式全然不同于中原,纹路奇特,银饰琳琅,衣外斜挎一带白布坎肩。
  衣襟、袖口、裤脚镶边处刺绣的天、山、雷、日四神符号,则是“蓝黑大王”的独有装饰,代表了神明的垂青。
  一身瑶服的唐时镜,仿佛与平日玩世不恭的萧珩判若两人,面色虽寒凉,却少了那股子怀怨的戾气。
  唐时镜向叶阳辞逼近两步,身上银饰亦“丁零”微响了两声。
  叶阳辞仍端坐着,任由唐时镜俯身下来,低声说道:“我信守承诺,并不意味着我心悦诚服。叶阳,那个时候,是你用你的性命拿捏住了我。”
  “不,”叶阳辞反驳,“是我逼你在权势与良知中必须择其一,而你自己选择了后者。”
  唐时镜面上掠过一丝苦笑:“那不是良知。叶阳,你始终不愿正视我的感情。
  “倘若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人,在当时那般情势下,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亲手杀了他!”
  叶阳辞的眼神穿过他投向虚空,陷入一瞬间的回忆——
  第165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
  延徽三十年的二月底,大岳朝堂上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阁相容九淋的倒台。
  第二件大事,叶阳辞被一纸圣旨擢升为户部尚书。
  第三件大事,延徽帝收到了来自总兵师万旋与兵部暗探分别传回的密报,证实渊岳军覆灭于暴风雪中。于是他挑了个黄道吉日,向天下各省发布公告:
  北壁战败后,余孽退缩回固伦山外,伏王殿下勇追穷寇,奈何天时不利,与所率军队一同葬身于赤马古道。
  举国大哀,叶阳辞也在这个时候犯了胃疾。
  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这次胃疾犯得有多严重——两坛不知名的高粱烈酒,他不知不觉尽数灌入口中,却没能把自己灌到酩酊大醉,更没有令心口撕裂般的痛楚消失。
  他告诉自己秦深不会死,他对秦深的能耐深信不疑。
  但自从兵部收到飞鸽传书的这半个月来,他夜复一夜地做噩梦,梦见寒夜月光照着尸横遍野,其中一具是秦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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