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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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看到江许的眼神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江许对他两一视同仁,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他甚至觉得,江许对昭昭有更深的仇恨。
  连梁戴文都能看出来,昭昭又怎么看不出来,她当即就看明白了,江许误会了她,以为她跟梁戴文是一丘之貉。她脑子里浮现出诸多问题,根本来不及思考,也容不得她思考,场面开始混乱起来,那些男人拖起江许,打算将他扔出去。
  江许疯狂地挣扎,忽然男人们松开了手,纷纷远离他。江许大口喘气,从地上坐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把枪。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把小小的手枪震慑住了,在美国,没人会质疑它的真实性。枪是最好的威吓工具,没人有胆忤逆,那些人纷纷抱头鼠窜,生怕枪不长眼,伤及无辜。不出片刻,人已经跑光了,只剩下被枪指着的梁戴文,昭昭,和坐在地上的施霖。
  梁戴文放开昭昭,举起手慢慢往后退,枪口一直对着他,逼得他不得不示弱。
  江许愤怒得眼眶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有几个钱就以为可以随便糟践人,你们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昭昭惶恐极了,怕枪走火,同时也怕江许犯下罪,从此永无翻身之日。她克制着颤抖的身体,强装镇定地说:“江许,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为了他值得吗?”
  江许转而看向她,眼里没半点温度,看她如同看垃圾:“你也不是好东西。”
  “把枪放下,你跟我走,我慢慢跟你说。”
  有两个人从门口出现,蹑手蹑脚地靠近江许,打算从背后制服他。昭昭明白意图,她必须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愿意作证,正好庭审延期半年,明天我跟你去重新提交证据。”
  连梁戴文都说,我撤诉还不行吗,有话好好说。
  他们在江许那里已经没有半点信用可言。这一刻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谋杀,他在替天行道,铲除这些拥有一切却唯独信仰缺失的败类。
  他双手握着枪,枪头在微微颤动,他还在为开枪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昭昭知道他绝不是与生俱来的谋杀犯,他下不了手。她没有躲开,甚至站在枪口对准的位置,把梁戴文护在身后,发自肺腑地说:“你让我把话说清楚,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
  “走开!走开!”他有些癫狂了,昭昭吓得赶紧挪开,就在一瞬间,枪口对准梁戴文,并扣动扳机。与此同时身后那男人猛扑过来,江许一个不妨,额头重重磕到地上,发出“砰”一声响。
  这么重的声响,他的额头一定伤得不轻。她在危急中竟冒出这个想法。
  可随即听到施霖的尖叫声,窗外警车的鸣笛声,梁戴文的叫骂声,江许的哭喊声。她的心脏突然急剧地收缩,在这时才隐隐感到腹部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剧烈而炽热的疼痛感袭来,她低下头,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整个腹部如同撕裂般疼痛。她疼到发蒙,用手去捂住血,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把手染红,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声音渐渐远去,头上的白炽灯也越发模糊,她感到有人抱起了她。
  梁戴文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他抱着她大喊,快叫救护车。
  第63章
  她在昏迷前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要死了,满腹的不甘心。她还有很多事没做,作品没有出版,爱情没有坦白,既没有实现自我,也没有拯救别人,总之失败透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命运总是不可控,如山体滑坡,裹着碎石,砸向在场所有人。
  她短暂地清醒过一会儿,差点将手术室的无影灯看成来自天堂的光照。耳边传来节奏鲜明的“滴滴”声,医生护士轻声说着英文。她没法转换那些专业词汇,身体太痛了,连呼吸都痛,痛得她流泪。一个护士给她拭泪,在她耳边说了句,上帝保佑,你会没事的。她忽然感到心安,等麻醉药推进身体,她才彻底昏睡过去。
  做了很多梦,其中不乏美梦,她梦到自己穿上婚纱,挽着亲生父母的手,缓缓走向红毯那头的哥哥。而哥哥身旁站着养父母和孟醒,他们微笑着祝福,让她热泪盈眶。真是圆满极了,她多么想活下去,让美梦成真。
  最终还是醒了,她独自躺在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戴着呼吸机面罩,身上插满了管子。
  脑袋浑浑噩噩,腹部灼烧般疼痛,每呼吸一次,上半身就被撕开一次,还有插进喉咙的管子令她痛不欲生。伤势比她想象中还重,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挺过去。
  可精力有限,没支撑多久,她又昏睡过去。
  她就这么睡睡醒醒,清醒时间总是撑不过十分钟。有时有人,有时没人,她都不认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再次醒来,发觉身体轻松不少。面罩和其余管子已经撤了,只剩下手腕上的输液管。
  她撑起身,撩起病号服看了看腹部,在肚脐眼左下方有一条又粗又长的缝合线,像一只蜈蚣趴在肚皮上。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发亮,疼痛感没有消失,只是不再强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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