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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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帮我研制出对付疫病的药剂。”杜隐禅从枕头下摸出另一粒药来,递给曲怀霜,“我的手里目前只有这一粒药,成败在此一举,你敢一试吗?”
  曲怀霜接过药来,只说了一个字:“好。”
  杜隐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真的是共党?”
  曲怀霜一怔,并没有立即否认,反而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有位朋友,她住在上海的霞飞路,是个演员,也是个交际花,可她的隐藏最深的身份却是共党。还有位朋友在大马戏变戏法,每天神出鬼没。你和他们一样,说话做事给人同样的感觉。”杜隐禅有些走神,她虽然走的是另一条路,但这几位朋友跟她在许多方面都很合拍。
  “你说的可是任钟秀?”曲怀霜说,他一向温和平静的眼睛变得悲伤起来。
  “你认识她。看来你们真的是同路人。”
  “她牺牲了。”曲怀霜眼眶通红,努力控制着泪水,“刚才我接到了来自上海的消息,她在被捕之前跳楼自尽了。”
  杜隐禅震惊地张大嘴巴,她很少流泪,但是现在却止不住。
  那个永远走在上海滩时尚最前沿的任钟秀,穿着最摩登的旗袍,踩着细高跟,在百乐门舞池中央旋转,眼波流转间倾倒众生的任钟秀。她洒脱自在,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纵使知晓她背负着隐秘的身份,但在杜隐禅的心中,总觉得那些血与火的危险、那些生离死别的残酷,距离八面玲珑的任钟秀很遥远。
  她从未想过那个视美丽如生命的任钟秀,竟会选择如此惨烈、如此不美的方式,在芳华璀璨的年纪,猝然离世。
  “给我开点安眠药吧。”杜隐禅抹去眼角的泪水,“我要好好睡一会儿。”
  江南的雨似乎总是没完,下午时分,雨又滴滴答答的下起来。水汽从河面、沟渠、天井里蒸腾漫溢,与天幕垂落的雨帘交织、缠绕、融化,织成一张巨大无边、绵密坚韧的网,将小小的五寅镇严严实实地囚禁起来。
  夜幕降临,这一晚,对于五寅镇的大多数居民来说,不过又是一个寻常得令人发闷的雨夜,但对于殷家,特别是张韬铭来说,却是一个紧张的夜晚。
  天一擦黑,张韬铭就忙了起来,他召集起殷家的所有人手,当然也包括殷蘅樾的二十名护卫,一共五十人。加上谢云生的治安队三十六人,八十多人,三十多把枪,剩下的都手执利刃或者长棍,他们全数披着油布雨衣,站在码头上,是一支挺像样的队伍。
  昏黄的汽灯在风雨中剧烈摇晃,人影幢幢,武器林立。
  张韬铭站在最前方,扫视着这支队伍,俨然一位临危受命的统帅。
  殷家的人倒没什么,谢云生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裹着半湿的蓑衣,在家养伤未愈就被硬拉出来淋雨,还要听命于这个“张讨命”,心里老大的憋屈呢。
  张韬铭明白今夜大家伙儿必须团结,才能将暗中那黑手拔除。于是将头转过来看着谢云生,问道:“谢会长,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谢云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似笑非笑的说:“岂敢有什么话?张会长代表殷老爷,手握令旗,我们这些跑腿的,自然只有听命令、卖力气的份儿。”
  张阿树适时地冷嗤了一声,附和着谢云升的挑衅和暗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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