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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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恩情啊......你是永远也还不上了......”
  这话语里是讥诮,是嘲讽,却唯独没有字面上流出的惋惜。
  梁鸿勋笑着望着眼前人,却不想下一秒被破布塞进嘴里的一瞬,听见了自己肩骨碎裂的脆响。
  “嗤——”
  匕首贯穿皮肉的闷声被闷在喉间,化作一声扭曲的呜咽。他瞪大的老眼里映着蒲争冰冷的面容,这个他以为能用愧疚击垮的丫头,此刻正用刀尖丈量着他的每一寸罪恶。
  “呜......!”
  想好的诛心之言全烂在了嗓子里。布条吸饱了唾液和血沫,就像三娘死时攥着的那块帕子。
  “你以为......我会被这种话动摇?”
  蒲争缓缓转动刀柄,听着骨骼摩擦的细碎声响,盯着对方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
  “她的恩情我还不了......”
  匕首被用力一拔,带出一蓬温热的血花。
  “......但她的仇......我可以一刀一刀......”
  “......慢慢还。”
  第一刀贯穿咽喉。
  刀尖刺破声带的瞬间,祭的是那个在泊罗村装疯卖傻十余年、吃尽世人白眼的徐三娘。
  第二刀没入肺叶。
  刀刃搅动时汩汩的血沫,偿的是那个为夺回家业,却被氰化物毒穿五脏的徐三娘。
  第三刀剖开肝脏。
  钝刃在脏器间翻搅的闷响,是要这老畜生亲身体会三娘毒发时肝肠寸断的痛楚。
  之后的刀便失了章法。
  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像暴雨倾泻,似癫似狂。每一刀都带着这些年压抑的恨意,每一刃都剐着积攒的冤屈。梁鸿勋的瞳孔渐渐涣散,却因刀刀避要害而迟迟不得解脱。塞口的布条吸饱了血,将他最后的呜咽都堵成“嗬嗬”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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